友们重新回到酒店里面。兰尼似乎喝了酒,跟华夏历新年那会一样,脸喝得煞白。华生扶着他回到酒店房间里面的床上,夏洛克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兰尼的房
间观望兰尼的情况。
人喝成这样,也不能冲澡。
于是华生用拧干的湿毛巾帮他擦了脸和双手。正要打算离开的时候,夏洛克脚步动了动,走到兰尼的旁边,帮他掏出裤子口袋里面的两部手机,并把它们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在这两部手机里面,一部是兰尼在英国伦敦买的;另一部是兰尼从华夏国带过来的旧手机。
旧手机的功能要比新手机的少。除此之外,在知道兰尼的存在的早期,弗雷德曾经翻过兰尼的旧手机内容。旧手机里面没有SIM卡,在外不能联网,内存很少,没有下载的音乐,也没有游戏软件,文档里面也没有任何文件(doc或者pdf)。旧手机内容极简,壁纸都是默认的。照片库里面有一些旧照片。
弗雷德那时候有把这些照片专门拍下来过,因为明显是一些家庭合照。其中比较印象深刻的是一张是华夏字写出来的书信,落款日期是20多年前,纸张是粉红色的,上面有很多的折痕,并不是被人揉烂的那种,而是像是某些复杂的折纸作品拆下来的。这可以看得出是充满纪念意义的信件。
毕竟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内容,弗雷德很快就把这些删除了。
到现在,兰尼还是坚持两部手机交替着用,可以看得出他为人很恋旧。
夏洛克和华生两人走后,路易斯看着兰尼独自一人躺在房间里。
宁静的睡颜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柔和无比。兰尼总是带着挥之不散的疏离感,此刻他仿佛是个披着独自沐浴在黄昏残光下的人。床头柜上的光影投射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神秘线条。
或许是因为疲倦,或许是因为酒后,兰尼的眉间微微皱着,仿佛在梦中经历了一些难以捉摸的情绪。而路易斯在一瞬间感觉到自己仿佛也融入了这宁静的画面,忘记自己应该是在监视这个人,而不是跟着感受兰尼带来的平静。
房间内此刻弥漫着淡淡的安宁。
路易斯不禁对这个独自沉睡的人产生了一份深深的好奇和关切。或许在这片寂静中,他能更真切地感受到兰尼内心的脆弱,那份在清冷外表下隐藏的温暖。
这也许就是威廉兄长很早就窥见或者洞见到的真实。
而自己却唯有此刻才感受到。!
然而问题在于,现在目标对象是曾经救过自己的人,也是自己有心要
与他维持和平相处状态的人。假设这个人和自己完全无关,路易斯也许还会冰冷地吐槽一下观察对象这个时候离开酒店,不好好在房间里面待着,是在给他增加完全没有必要的工作量。
而现在他在兰尼洗浴间里,拆解摄像头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跟个偷窥狂基本没有两样。
这个工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重复杂,只用了不到五分钟,他就完成了拆解转移摄像头的工作。结束后不久,路易斯并没有选择跟踪监视,而是回到监控的办公室里面,整理心态。
他从酒店房间出来的时候,系统内部的摄像头内容会被黑科技覆盖。这样可以让在酒店内部人察觉不到有人在房间里面出入。然而,他依旧担心自己的行动是否会被兰尼发现。明知道兰尼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在桌子和门上有做特殊的措施,但路易斯离开前还是小心翼翼地,反复检查再检查,确保自己并没有在房间里面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这样折腾的,又心力疲惫的监视活动要持续一周之久,路易斯能感觉自己这星期会暴瘦。
就在他挣扎着是否要不要跟威廉打退堂鼓,毕竟现在他与兰尼关系很近,反而不适合做这种事,就算这项工作不会给兰尼带来任何负面影响,而自己也只是在履行工作内容罢了。可是,路易斯总有一些自己无法说服自己的情绪。
威廉给了他一条加密短信,询问监视情况。
路易斯回复「一切顺利」。
不过,接下来那些要拒绝监督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有逻辑有条理地表达出来。而他也知道如果不提是自己的心理问题,威廉总能让他重新接受任务。最重要的还是在于他应该如何说明自己没办法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兰尼。
路易斯除了担心自己容易被发现之后,其实也是对这个工作感到难为情。
至于难为情的理由,路易斯也很难形容,也不知道是哪一点难为情,有点近似于近乡情怯的感受。而这种脆弱的情绪出现在自己身上,路易斯也感到自己身为莫里亚蒂家族的成员之一,实在是在抹黑家族名声,不愿意对威廉直白自己的心境。
威廉也许是太过聪慧通透。在路易斯没有继续回复的沉默中,他又继续温和地问道,「路易斯,你如果有任何难为或者为难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不用太勉强自己。」
读到这条短信后,路易斯在最后的犹豫中,明确了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做这样简单的任务,与其担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