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阿尔伯特就说道:“…我其实都看到了,也都知道。”
我脑袋里面一瞬间闪过路易斯给我递小蛋糕的事情。
完蛋了……
我就知道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我……”
我觉得我百口莫辩。
阿尔伯特顿了顿,“你没想过,你如果想和我们莫里亚蒂家交好的话,其实最应该对我更亲近一点吗?”
啊?!
我皱着眉头。
我就知道上次教授让我跟他示好,就是因为他在教授耳边叭叭。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我只是说道:“我跟你又不熟。我甚至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
这话刚落下来,电梯内紧绷的氛围也跟着转化。我也不知道变化的点在哪里,阿尔伯特在听到我说话的那一刻起,眼里闪过一丝深邃的光,摸不清是厌烦,还是不悦,只是背过身,甚至连我那句话也不再接下去,
我觉得,这气氛比刚才的情况还要更加窒息紧张,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在压迫我,把我逼到墙角,让我不自觉地开始反思我到底说错什么。
我感觉他好像真的在生气。
是因为我误解了他的话?
还是因为我的态度其实很恶劣,刚好在他的雷区蹦跶?
还是他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了。
电梯直降的速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电梯还没有那么到最底层。可速度也没有那么慢,我还在想着和阿尔伯特这件事不了了之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抱歉。
“刚才是我语气不对,说的话也不知分寸。”
“你没事就行。”
“我先走了。”
阿尔伯特说这话也是认真的,提步就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一瞬间心情变得极其复杂。
因为我觉得跟不熟的人没有什么好聊的。他想怎么说怎么做都和我无关。我也不认为一定要占口舌之利,一定要把对方惹得看到我就不痛快地大骂,我才会觉得爽快。我大不了下次见面,就绕着走。
人总是要允许某些人不喜欢自己,也要允许自己不喜欢某些人。
不要想着讨好不喜欢自己的人。
吵架容易浪费不必要的精力。
我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个时候,阿尔伯特突然主动跟我道歉了。这个道歉还不是那种轻飘飘的,不小心碰到某人随口一句对不起。除此之外,其实大部分情况,我是听不到别人对我的道歉。我也习惯别人就算做错事,也不需要对方道歉,也要主动原谅或者直接选择不理。
更别说,我还觉得阿尔伯特这人其实认为我很碍事。
我的心情一下子很微妙起来。
这不是被人认真对待的感激或者感谢,或者受宠若惊。我也不至于别人道歉之后,突然觉得这人性格其实比想象中优秀,而心生好感或者亲近。
见阿尔伯特大步往外迈,一下子要把我甩到身后够不到的地方,我下意识地先拉住他的袖口。
我认为,话不能停在这里就结束了。
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应该喊名字就好了,动手动脚有点难看。
可社恐的感性又告诉我,我要喊住他,还得在人群里面提高音量,这会让所有人都回头看我,这还不如动手。
阿尔伯特也没有甩开我,我赶紧跨一步,手上的袋子也跟着撞在我的腿上,发出“啪哒”的声响。
“我刚才只是心情不太好而已,说话也没有注意语气,希望阿尔伯特先生也不要放在心上。”
我虽然真的有点气不顺,但是这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不好说自己生气了。
阿尔伯特语气也缓了下来,让我微妙地觉得像是教授在跟我说话的感觉,有点淡淡的温和和体恤。
他说,我并没有认为你不能够应对这些事情。是我先入为主,也是我自己忘记,你也和那么多犯罪者周旋了那么久,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会觉得今天是棘手的事情。
他又说,我也希望,我今天过来不是让你觉得我在多管闲事。
我对他白切黑的印象太深,导致他说的这些话,既让我觉得耳顺,又心生恐惧,满心觉得我们就这么结束对话吧。
事实上,我的人生信条就是「息事宁人」。
我其实对不在意的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转眼就忘了。对方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也不是在我考虑范围内。就在我顺着他的话让他放宽心,不要在意我会心里不舒服的时候,阿尔伯特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像是在
审视我内心的想法一样。
我连忙敛起表情,不让他发现我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问我不好奇为什么他到场会这么及时吗?
我这个完全没想过,“不是你说有人举报吗?”
阿尔伯特说,不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