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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仵作 人血馒头

么突然问这些?”绣娘不解。

吴蔚笑道:“没什么,你记忆力可真好啊,都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绣娘亦是轻叹,低声道:“这些……都是家里的大事儿。”

“来吧,睡个回笼觉~”吴蔚拿下枕头放好,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见绣娘还在犹豫,吴蔚抓住绣娘的手腕,猛地一带,绣娘便惊呼着躺到了吴蔚旁边。

吴蔚笑得那叫一个奸计得逞,扯过被子盖住二人,像是怕绣娘逃走,分出一条腿压住了绣娘的腿,闭上眼睛说道:“我睡了啊,别吵我,不许动了。”

……

绣娘实在没招儿,只能依了吴蔚,也跟着闭上了眼睛,绣娘的病还没完全好,折腾了这半天早都累了,不一会儿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吴蔚却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绣娘,心中满是感慨和同情。

可怜的绣娘……被自己的家人榨干最后一滴价值后,像甩包袱一样被丢出来。

要不是碰巧遇到了自己,说不定绣娘在被冻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她这些年为那个所谓的“家”究竟贡献了多少。

吴蔚是逛过市集的,她大致了解这个地方的物价,成衣铺她又不是没去过,一套用料普通但做工考究的衣裳,二三百文钱的售价是有的,好的鞋子更贵,绣花……吴蔚没有问过售价,但想也知道一件带着精美刺绣的衣裳不会便宜。

绣娘家里三个女儿,前两个女儿都是适龄结婚,即便穿得再破旧也难掩丽质的绣娘居然在十九岁才定亲,这是什么道理?

内勤的工作明明可以三个女儿轮番做,为什么绣娘干了一段时间的农活后,就不再被允许下地干活?吴蔚见过老农民的手指,那是捏不住绣花针的。

一个七口之家,种了这么多年的地依旧清贫,证明光靠地里的收入不足以脱贫致富,甚至在绣娘及笄之前连五两银子的家底儿都没有!

那又是怎么在绣娘及笄之后的短短五六年的时间里,还清盖房子的钱,买猪,买牛,过上准小康生活的?

吴蔚暗骂自己太笨:其实自己早就该发现的,不是么?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子,能让周围的人都主动唤她一声“绣娘”,这完全能说明问题了。

吴蔚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自己一定要替绣娘洗脱侮名,她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至少要比那些吃完人血馒头还要落井下石的人,活的更好!

……

另一边,一间宽敞的农家院里,传出阵阵哀嚎。

绣娘的大姐夫赤着上身,被两个精壮男子按在长凳上,另一个男子操着藤条一下下打在他的背上,上面已经落下了十几道红肿的印子,柳老夫人吓得昏死过去,被送回了屋里,绣娘的大姐被几个婆子扭了,压在一边动弹不得,她的儿子虎哥儿被人拎着后领子提起,正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冻在脸上。

鸡窝里的鸡一边叫一边扑腾,两只花猪也发出不安的哼哼声,就连屋后牛棚里的老牛也被惊得从睡梦中醒来。

“五十!”行刑的男子大声报数,停了下来。

压着绣娘大姐夫的那两个人松了手,将人粗暴地推到地上,收了长凳。

绣娘的大姐夫趴在地上直哼哼,绣娘的大姐柳翠翠发疯似地挣脱了束缚,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袄披到了丈夫的身上,痛哭起来。

里正冷哼一声,怒斥道:“以后再敢乱嚼舌根,就不是五十下了!我们走!”

虎哥儿被壮汉随手一丢,“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哭得更大声了……

人群离去,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柳翠翠搀扶着丈夫,领着儿子回了西屋,安顿好丈夫和儿子,柳翠翠恶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这个小娼妇,非要把我们一家害死,克死,才算完!我明儿……”

“行了!”趴在床上的李铁牛突然喊了一声。

柳翠翠瞪大了牛眼,墨色如盘般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敢吼我?”

李铁牛拍着热炕,忍痛说道:“你明儿去,不是和里正对着干吗?非要我被活活打死了才好?”

“那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也不知那个小娼妇给里正灌了什么迷魂汤……和小白脸私通了都!”

“哎呀,你快住口吧。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我当时就劝你别急着撵她走,你就是不肯听我的。”

“那……我不是怕她把虎哥儿给克死了吗?你看看虎哥头上的疤,要不是那个扫把星,虎哥能掉到旱井里?再说……吴家都退了聘,整个清庐县谁还不知道她是个扫把星?她后来做的那些成衣和绣样儿都被退了回来,还留她在家里干什么,吃干饭?等着她把你们爷俩都克死,让我做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你没听那个算命先生说吗?她是狐媚的转世,专门克男人的!”

“那又怎么样?哪有女子分家的道理?爹死了你当家,怎么发落她还不是你说的算?你早按照我说的办,咱虎哥儿的束脩是不是也有了?”

柳翠翠突然沉默,半晌才低声回道:“分家哪里是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