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他是没有审美吗?”
绣娘不明白“审美”是什么意思,但通过吴蔚的表情猜到大概不是什么好话,恨不得去捂住吴蔚的嘴又怕别人看见,便抓着吴蔚的胳膊低声劝道:“这可是村长家,你别什么都说。”
“行。”
吴蔚站在那儿看了几个,难道是已经写了太多?把这位老先生的知识储备用光了?反正吴蔚从未见过这么离谱的对联……
人家是养鸡的,对联就写:“日进一筐蛋”人家说家里今年养猪了,老先生就给人家写“一窝八只崽”,人家希望家中老人长命百岁,好家伙,他就直接给人家写“长命百岁”的横批……直击用户诉求了属于是。
听着那个铜钱入罐发出的声音,还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喝彩,吴蔚逐渐迷失了自我,她觉得自己这十多年的书可能是白读了。
吴蔚太想挣这份钱了,吴蔚的妈妈在吴蔚四岁的时候给她报了软笔书法班,周六周日每天两小时,一直学到吴蔚小学毕业。虽然是纯纯的兴趣爱好班,胜在吴蔚是童子功且学的年头不短,她的毛笔字写个对联,座右铭之类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吴蔚很理智的忍下了,这份风头出不起,二姐二姐夫一家心地善良,吴蔚还想着在自己走之前想办法让绣娘搬到离他们近一点儿的地方,请他们多费费心,绝不能给他们夫妻惹麻烦。
很快就轮到张水生了,写好了以后张水生往罐子里放了十个铜板,抱着对联乐呵呵地带着绣娘和吴蔚回到了家。
先把对联拿到东屋去给二老过目,又给柳二娘子看过才装起来,等着过年那天糊上去,柳二娘子炒好了鸡蛋,把重新热过的饭菜端上桌,一家四口开饭了。
吴蔚好久没吃到豆腐了,一连吃了几块,这一幕落在了柳家姐妹的眼里,姐妹二人对视一眼,默契一笑:想到一块去了。
一个土豆,一个地瓜,两个饼子,还有若干菜下了肚,吴蔚感觉无比的满足。
张水生也吃得差不多了,笑着问吴蔚:“怎么样,看人家写对联有意思不?”
吴蔚的笑容有些尴尬,没回答。
突然,吴蔚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挺直了腰身直勾勾地盯着张水生,仿佛在盯着成堆的铜板。
看得张水生抹了几次脸,直看自己的妻子。
柳二娘子问道:“吴姑娘,怎么了?”
“蔚蔚?”绣娘也叫道。
“二姐夫,一幅对联儿,多少钱?”
张水生愣了愣,又看看绣娘,迟疑道:“你们家今年……不用贴对联吧?”绣娘的父亲今年刚刚去世,绣娘家三年内都不用贴对联。
“不是,我看你们刚才每个人都给了钱了,那要是去市集上买一幅对联,得多少钱呢?”
张水生和柳二娘子相视一笑,都觉得吴蔚实在是太天真了。
柳二娘子解释道:“旁的地方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市集上没有卖对联的,都到市集上讨生活了,有几个识字的?能写出对联的,要么就正在读书准备考功名的,要么就是……像张秀才那种老先生,已经有了身份的,张秀才给我们写对联,那是念在乡亲情分,又有村长作证,我们虽然交了铜钱也是出于感激,读书人怎么会自降身份去做买卖呢?要是被官府知道了,那不是自毁前程么?我听说啊……有些穷书生给书斋抄书,那都得起个别名,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送去,更别说卖对联了。”
吴蔚大喜过望,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这里虽然不存在于蓝星的历史,但社会结构和蓝星的古代高度相似,大概也是讲究“士农工商”的,在蓝星古代,一些朝代的统治者认为“商贾”行低买高卖的投机之事,并不创造价值,对生产不利,所以将商人的地位限制的很低,就连吃饭和穿衣都有明确的限制,有的朝代还不允许商人的后代考科举!
对于那些一只脚已经踏入“士族”或是已经算是微末“士族”的人,是不可能和商贾“同流合污”的了。
吴蔚压下激动的心情,问张水生:“二姐夫,你介意和我做些小买卖吗?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噗!”
“好!!”
吴蔚抬起手,愧疚地把自己不小心喷到张水生后背上的口水给擦了去,张水生一边鼓掌,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还好吴蔚的破防被这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给压了下去,但在吴蔚身边的绣娘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再次替吴蔚捏了一把冷汗。
“绣娘~”吴蔚凑过到绣娘耳畔,低语道。
“干嘛?”绣娘也小声回道。
“就是说……你们这里的人,他是没有审美吗?”
绣娘不明白“审美”是什么意思,但通过吴蔚的表情猜到大概不是什么好话,恨不得去捂住吴蔚的嘴又怕别人看见,便抓着吴蔚的胳膊低声劝道:“这可是村长家,你别什么都说。”
“行。”
吴蔚站在那儿看了几个,难道是已经写了太多?把这位老先生的知识储备用光了?反正吴蔚从未见过这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