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刚推开院门四只小狗便摇晃着快要甩出残影的尾巴围了过来,其中属大板最为热情,哼哼唧唧地在吴蔚的脚边打转,直到吴蔚弯身将大板抱起,哼叫声才停。
吴蔚一时不慎被大板舔到了脸,笑着将大板举开,绣娘在一旁微笑看着,吴蔚将大大板搂在怀里,分出一只手掐住了它热情的嘴,笑道:“哎哟,你看你胖的哟,像个小猪。”
“是呢,刚抱来的时候大板是这一窝里身体最弱的,我还有些担心养不活呢。”绣娘说着也抱了一只在怀里,吴蔚则放下大板一口气将另外两只急得不行的小狗也抱在了怀里,说道:“多抱抱吧,再大一点儿怕是抱不动了。”
二人在院子里逗了一会儿狗,绣娘说道:“蔚蔚,别玩了进屋去把脏衣服换下来,锅里温着水呢。”
“好嘞。”吴蔚放下两小只,快步进了堂屋,三只小狗追着吴蔚到了门口却并不进去,只在门槛外面焦急地“哼哼”。
它们四小只都是很聪明的,绣娘只说了几次便再也不往屋里去了,绣娘招呼了一声,三小只也跑回去了。
吴蔚洗完脸,绣娘拿着从鸡窝里新捡出的鸡蛋进来,放到篮子里,按照吴蔚说的:新捡的放在里面,日子长些的放在外面,先吃。
“蔚蔚。”绣娘唤道。
“嗯?”
“趁着赶集,要不要把从老屋带来的锅拿到铁匠铺去回炉?”绣娘和吴蔚家的灶台有两个灶眼,因为家里只有两口人,里面那个一直没用上。
吴蔚哪里听不明白绣娘话中的含义,她放下净布,鬓间还带着水珠,顺着白里透红的脸庞缓缓滑落,沉吟道:“你说……是去,还是不去呢?”
绣娘上前,接过净布细细替吴蔚擦干脸上的水珠,她明白:蔚蔚的心并不平静。
绣娘抬眼望着吴蔚,柔声道:“该去总是要去的,与其被动接受,不如早点做好准备,况且也未必都是坏消息。”
吴蔚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倒是我糊涂了。以后每逢望日,朔日,我们都到原先那个大集去看看。”
绣娘抬手给吴蔚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眼藏愧疚:“别总记挂着我,误了大事。”
吴蔚的目光变得复杂,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了。
……
绣娘也跟着进去,给吴蔚找了一身干净衣裳放到炕桌上,便到院子里去干活了,吴蔚目送绣娘离去,听着扫院子的声音出神。
绣娘从不是个多话的,更不会逼着吴蔚说些她不愿吐露的事。
其实吴蔚很想告诉绣娘:自己从来都没有建功立业的念头,自己留在这儿……只是在等一个回去的机会,在此期间帮着绣娘把日子过得安稳太平,让绣娘不再孤苦。
可这些话要吴蔚如何说出口呢?
就连吴蔚自己都越来越不信了。
她有多少天不曾再去她穿越过来的那个湖去了?
关于那个牌坊上记录的信息,吴蔚也再没有
去调查过了。
曾经的吴蔚恨不得天天泡在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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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人就问“于洪县”差点被人当成疯子。
曾经的吴蔚,是多想回家啊。
她不习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感觉,她怀念点点手机就能买到吃喝的日子,她怀念手指轻轻一碰就有热水洗澡的日子,从前她从不担心被欺负了无处伸张……
她怀念蓝星的科技与便利,她思念蓝星的家人和朋友。
可如今呢?
似乎……也没有那么不习惯了。
吴蔚有时候会暗自设想:若自己不是独生子女,那就好了。
至于到底“好”在哪里呢?吴蔚却不敢想。
……
午后,吴蔚去借了牛车回来,如今吴蔚和绣娘在张家村的信誉已经足够借来一头牛了。
板车就卸在院子里,牛则被吴蔚牵到了后山,青草管够。
翌日一早,吴蔚和绣娘把铁锅放上板车,赶车上路了。
老牛认路,并不需要吴蔚费太多力气,出村的路上遇到的村民无不和二人打招呼,和绣娘打招呼的人比吴蔚还要多。
吴蔚略感惊奇,问道:“绣娘,你是什么时候和这些婶子,姐姐妹妹这么熟的?”
绣娘捻唇轻笑道:“还不是二姐?村里就没有她不熟的人家,别看二姐怀着身子,每日找她说话的人可多了。村里的婶子和姐姐们从二姐那儿听说我针线活不错,就带着绣样来找我看,一来二去的就熟了,你挖鱼池的那几日,我还帮一家人做了两床被面的绣样呢。”
吴蔚赞道:“你这个刺绣外交不错嘛,继续保持。”
……
二人有说有笑,坐在牛车上也不用费力,很快就到了市集。
这边的市集比张家村上的市集要大一些,东西也更全,今日是望日,不少农户拿了自家的农货来卖,街上人山人海,叫卖声不绝于耳。
吴蔚卸下铁锅让绣娘在原地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