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衙门发生的事情与绣娘说了,包括她的猜测也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绣娘。
自从建了这座小院儿,吴蔚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若是放在从前她定然是不肯将这样凶险的事情告诉绣娘的,一来是不想绣娘担惊受怕徒增烦恼,二来也是吴蔚觉得,知道的越少需要承受的也越少。
如今,吴蔚愿绣娘平安的初心不改,却是什么都不再瞒着她了,除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这件事。
绣娘的眉头紧蹙,房间中再次变得安静,吴蔚也久久无语,她到底是颠簸得累极了,索性半倚在绣娘的身上,头枕在绣娘的肩膀上。
良久,绣娘温柔悦耳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想帮东方大人做些什么?”
吴蔚直起身子,调转了方向与绣娘相对而坐,眼眸里都是坦诚,答道:“这个问题我想了一路,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绣娘认同地点了点头,叹道:“是啊,那方知县不过是被判了个闭门思过,他知道你的身份,事情要真如你猜测的那
般,
方知县不好拿东方大人怎么样,
总要有麻烦找到你身上的。”
吴蔚目露赞赏,绣娘的成长真可谓是竿头直上,令人欣喜!
吴蔚接着绣娘的话头继续说道:“古往今来,只要能和‘祥瑞’扯上关系的,就没有一件小事儿,若是朝廷广撒批捕,大肆抓人反倒不用担心,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那些大人们顶着么?可过去这么久了,就和无事发生一样,着实令人心慌。这样的案子,明镜司定然是要全权负责的,此地距京城山高路远,也不知道潜伏了多少明镜司的人,东方大人可有得力的臂膀?看今日堂审的架势,我有些担心东方大人,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没有东方大人,咱们的日子未必如此舒坦。”说道这里吴蔚突然闭口,沉吟良久,复又开口说道:“我既拿了明镜司的令牌,便不可独善其身。只是……”吴蔚抬眼,看着绣娘。
绣娘的心弦倏尔一紧,这目光似曾相识,分明是那日在提起给二姐家孩子起名时,吴蔚望向自己的目光,绣娘的心酸涩起来,她努力绽放出轻松的笑容,宽慰道:“你不必担心我,我相信邪不胜正,祥瑞一定会找回来的,我们……和东方大人都会没事的。”
……
如此又过了几日,吴蔚百无聊赖的等着,她相信东方瑞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五日后的一天清晨,阳光刚刚驱散山间的薄雾,空气中氤氲着一股森林独有的温润水汽。
天气一日日暖了,静谧的山中也热闹起来,各类鸟儿时常成群结队地聚在梢头,叽叽喳喳的唱着,叫着,偶尔还能看到些小动物从林子里蹿出,探头探脑地试图到吴蔚和绣娘的小院里一探究竟。
每到这时,以德芙为首的四只幼犬便觉醒了那份看家护院的血脉,奶声奶气地示警,或者摇晃着胖嘟嘟的身子冲过去,驱赶一番。
在一阵鸟语和奶狗的叫声中,东方瑞来了。
她今日换上了一身常服,身后披着一件薄披风,牵着马出现在了吴蔚的院外,听到奶狗示警的叫声,东方瑞足下一顿将马儿栓在树上,只身向前。
吴蔚放下劈柴的斧头,听到马蹄声便知道是东方瑞来了,扯过搭在脖子上的净布擦去脸上的汗水,给一旁正在喂鸡的绣娘使了个眼色,后者到屋里沏茶去了。
绣娘知道东方瑞要来,无需吴蔚嘱咐,第二日便和李大姐说好,暂时不让三丫过来帮忙了,是以院中只有她们二人。
敲门声响起,吴蔚拉开院门,见果然是东方瑞,便笑着行了一礼:“东方大人。”
东方瑞应请而入,负手踱步,打量着小院,说道:“新家布置的不错,比原先的有烟火气了。”
吴蔚忍不住笑了,暗道东方瑞竟也会开玩笑,原来自己和绣娘住在义庄旁边,不时就有尸体抬进抬出的,烟火气?烧纸气还差不多!
沏好茶的绣娘掀开珠帘走了出来,来到东方瑞面前扶了一礼,说道:“茶沏好了,东方大人请。”!
“回去了,你怎么样,累坏了吧?”
“嗯~累。”吴蔚闷闷地答了,略侧过身,分出一只手去摆弄绣娘的衣角,一圈圈缠上再松开。
绣娘垂首看了一眼,见到吴蔚这小孩子般的举动,眼底一片柔软,嘴角忍不住勾起。
绣娘不再言语,默默地给吴蔚推拿腰身,吴蔚的腰一向是她的软肋,力轻了会痒,力重了会痛,可这推拿的次数多了,绣娘掌握了力度,吴蔚也习惯了绣娘的触碰。
房间中安静极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吴蔚舒服地眯着眼睛,似半睡半醒。
又过了片刻,吴蔚酸痛疲劳去了大半,便主动起身说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绣娘笑着摇头,点燃了炕桌上的油灯,盘膝坐好。
吴蔚挨到她身边坐下,将今日在衙门发生的事情与绣娘说了,包括她的猜测也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绣娘。
自从建了这座小院儿,吴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