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段路。
……
穿过泰州城门的那一刻,吴蔚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柳翠微仿佛与吴蔚心意相通,说道:“这回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带了那么多伙计出门了吧?咱们米庄的马车里装了好几把菜刀和哨棒呢。”
“咱们的米庄没惹到什么麻烦吧?”
“泰州是宜王的封地,城外的那些人没有入城的文书,根本进不来。每天天一黑,所有的城门都会关闭,要等到第二天清晨才会重新打开。之前棚子那边是没有士兵把守的,我听二姐说……是因为有人到别的棚子里偷东西被抓了,差点被打死,惊动了宜王殿下,才派来了士兵,夜里那些士兵也不会离开,关闭城门前会换一班人,守一夜的。”
“那你大姐他们一家子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报了我们吴柳记的名号,说是来探亲的,当时守城的士兵也听说了清庐县的情况,知道县衙被淹了办不出迁令,才破例放他们进来了。也是他们来
的早,那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往泰州城里冲?_[(,后面的人却是不行了的。”
“二姐怎么样?快生了吧?”
“还早呢,我娘说看二姐的肚子,大概还要一个月,二姐夫一回生两回熟,前几日就把稳婆和郎中都定下了。”
……
一行人回到吴柳记,柳翠微只留了两个伙计和掌柜的在店里帮忙,剩下的全都带走了,此刻米庄的大堂内有些冷清。
柳翠翠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站在米庄门口,看到吴蔚他们回来了,柳翠翠和李铁牛笑的那叫一个热情,李铁牛对柳大虎说了些什么,柳大虎一溜烟跑回了米庄,片刻后抱着一个木凳跑了回来。
“吁!”吴蔚一勒缰绳,马儿停了下来。
柳翠翠迎上前来,帮着拉住了笼头,仰头说道:“蔚蔚啊,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天,大家伙儿都想你!”
柳大虎将木凳放在马儿身侧,说道:“小姨,蔚蔚姨,我给你们扶着凳子!”说着便真的蹲了下去,扶住了木凳。
柳翠微回头看了吴蔚一眼,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吴蔚微微一笑,麻利地从马儿的另一侧翻下马背,然后朝柳翠微张开双臂,说道:“三娘,下来!”
这匹黄鬃马比丑丑高壮许多,没有借力柳翠微很难下马。
柳翠微攀住吴蔚的胳膊,被吴蔚抱下了马背,柳大虎回头看向身后的李铁牛,撇了撇嘴。
李铁牛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待马儿被米庄的伙计牵走,李铁牛立刻对吴蔚说道:“吴姑娘一路辛苦了,快进来歇歇吧。”
“奴婢小梅,给小姐请安。”小梅来到吴蔚面前,行了一个万福礼。
吴蔚将小梅扶起,笑着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给你带了礼物。”
“谢谢小姐,这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小梅啊,麻烦你把我离开之后,米庄的账册取来,送回家去,我和三娘先回家去拜见长辈,这一路我也累了,要回家去休息几天。”
“是!”
“蔚蔚回来了?”张水生从榨油坊里出来,站在路边唤道。
吴蔚朝张水生挥了挥手,朗声道:“二姐夫!我给你和二姐,还有柱子和二姐肚子里的小宝带了礼物,你今天的活忙完了吗?叫上二姐和我们一起回家吧?”
张水生来到吴蔚面前,说道:“你二姐这几日身子沉了,我没让她来。”
“那你今天的活忙完了吗?咱们一起回家吧?”
“行,你等我回去收拾收拾。”张水生笑着回去了。
柳翠翠的表情很精彩,一副绷不住又不敢发作的模样,柳大虎拉着李铁牛的手,不时抬头看看自家父亲的表情,李铁牛依旧笑的憨厚。
吴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对柳翠微说道:“我在路上买了好些东西,都在马车里呢,咱们一会儿赶着马车回去。”
“好。”
“那个,蔚蔚啊,你……”柳翠翠往前凑了凑,却被一直没有离开的小梅抬手拦住,只听小梅冷冷道:“我家小姐累了。”
柳翠翠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看向吴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小梅的气势所震慑。
吴蔚牵起柳翠微的手,柔声道:“三娘,我累了,我们去马车里等二姐夫吧!”
“好。”
吴蔚拉着柳翠微直接上了马车,连半片余光都没给柳翠翠一家三口。
正好张水生也从榨油坊出来,上挡板锁门,吴蔚对张水生说道:“二姐夫,你来赶马车吧,我和三娘到车里歇歇。”
“好嘞!”!
“泰州是宜王的封地,城外的那些人没有入城的文书,根本进不来。每天天一黑,所有的城门都会关闭,要等到第二天清晨才会重新打开。之前棚子那边是没有士兵把守的,我听二姐说……是因为有人到别的棚子里偷东西被抓了,差点被打死,惊动了宜王殿下,才派来了士兵,夜里那些士兵也不会离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