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才有的,其中元婴期之上的大修士不在少数,虽然玹婴十分清楚长寒将是这场斗争最后的赢家,但如今的局势,不管怎么看都必败无疑。
她存了一点好奇心,没有毁掉这段溯灵,利用璇英的眼睛暗暗观察着周遭情景。
这几年有不少在别处受到欺压的修士慕名来投奔长寒,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倒也凝聚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无奈修为低微,在大修士跟前,勉强应付尚且还应付的伤痕累累。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连身为旁观者的玹婴都不自觉忧心,又何况身为当局者的璇英,她一时失神,不慎被剑气所伤,从半空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天幕漆黑,雷云翻滚,那是连元婴中后期的修士也不敢靠近的雷劫。
玹婴望着这一幕,心下了然。
仙门世家意图趁长寒渡劫之际将她赶尽杀绝,而长寒大抵是在这生死关头真正习得了天师道,即道心正一,以天地正气号令天地。
世间修士,无不畏惧雷劫,长寒引天道雷劫为法器,自然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可在那之前……
女子如雪般的裙边似嵌了无数
皎洁的星子,在夜幕与狂风中飞扬,她手提着银白长剑,挡在翻滚的雷云前,目光哀戚的盯着那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至亲。
“盈月!你当真要为了长寒与我兵刃相见!”
父亲……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长寒……”
“我苦心栽培她多年,她竟然为一个外人反咬我一口,今日若不将她斩于剑下,我此生无颜去见你弟弟!倒不如葬身于此!”
时至今日,陈氏主君还心心念念要为儿子报仇,足以证明这是个好父亲,一心疼爱儿女,也难怪盈月明知父亲有错却仍是难以割舍。
玹婴在心中暗暗冷笑,很期待顶着岳观雾那张脸的盈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盈月的声音从狂风中传来,似荒野里竖着一面破碎不堪的旌旗:“父亲要杀她……除非我死……”
陈氏主君到底不舍得对长女痛下杀手,又气又急道:“你糊涂!你当我今日放过她!她日后就会放过我们陈家?!你非要害了陈家满门才甘心!”
盈月的争辩苍白而无力:“她不会的……”
陈氏主君怒瞪着盈月,终究还是举起剑来,在那剑光之下,盈月清亮的双眸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被父亲宠爱着长大的人,难免会为要死在父亲剑下而伤心落泪。
可就在这时,一道天雷忽然落在父女之间,声势浩大的,直接将陈氏主君震成了重伤。
“父亲!”
“是……是雷劫……”
陈氏主君勉强支撑着,却还是吐出一口鲜血,他握住盈月的手,断断续续道:“长寒,狼子野心……是我瞎了眼,看错人……”
他话未说完,雷云散去,长寒身着黑袍,神情漠然的悬于夜幕中,脸上那道刺目的红痕透着几分妖冶,倒真配得上那句狼子野心。
一别数年,盈月像是认不出长寒了,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看陌生人。
长寒看盈月的眼神,也同样是陌生且疏离的,而她手中逐渐凝结的雷团,无疑是在向盈月宣示着她的杀心:“让开。”
盈月用沾了血污的衣袂拦在自己父亲身前,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不知多少泪花,她似乎要将生生世世的眼泪都在这一世流尽了:“长寒,父亲待你,向来是胜过亲子的……你不能这样对他……”
长寒的眸光骤然锋利了几许,冷冷地望着盈月,“他上有父母,下有子女,富可敌国,权势滔天,舒舒服服的活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没有死,你就已经这么伤心,那阿云呢?阿云死那一年才十七岁,你们毁了她的仙根,为何还要杀她灭口……”
“好,我来偿命。”
盈月此刻也已经是一心求死,说完便没有丝毫犹豫的提起剑来,将剑锋架在那纤细雪白的脖颈上。
可瞬息之间,她的剑便被长寒夺去了。
长寒盯着她颈上的血痕,眼底冷意消融,却更显淡漠无情:“冤有头,债有主,阿云的命不用你来偿。”
盈月喃喃道:“父债子偿,我替我父亲抵命……”
她这样一说,便朝着长寒手中的剑扑去,长寒始料未及,避之不及,那锋利无比的长剑,轻易刺穿了她的心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不断流淌,滴滴答答的落在她似月光一般皎洁的雪衣上。
盈月握紧长寒的手腕,似乎轻轻唤了一声痛,就再没了气息。!
那时的长寒,身边已然道友成群,不再是孤军奋战,乌黑的眼眸里渐渐有了从容的笑意,“为什么怪你,一道疤换一个璇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吗?”
心脏重重一跳,指尖最末端都跟着战栗。
纵使璇英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竭力按捺着那超越友情界限的爱,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