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它们覆盖在同类的身体上,伸出锋利的牙齿,开始吸取同类尸体中的残余养分。
它们不在乎是敌是我,只在乎能不能吃饱。
弱肉强食,弱者就只能成为幸存者的食量。
在这个资源贫瘠的废弃星球,生存法则就是唯一的标准。
转眼间,莱啸的全身上下就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她索性将它们都削成两半,让自己的全身都覆盖上虫尸,就像一个丑陋的盔甲。
莱啸的手臂机械性地挥动,无法停歇,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一种失血过多的状态,可要是不动,这些虫子就会瞬间把她淹没。
忽然,一声爆炸在不远处炸响。
莱啸用牙齿咬掉手背上的巨虫,抹了一把脸。
焰朵站在不远处的石山上,虫子已经将他淹没,宛若一个人形的养虫蛊。
附着在他身上的虫子如连环炮竹一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自爆。
血吼的血液里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燃爆因子,正常生物体若是吃了太多血吼的血肉,就跟吃了一桶炸药无异,自爆只是时间问题。
莱啸啐了一口血,握紧拳头,再次朝着虫子砸了下去。
一百多只巨虫,跟着他们两人分成了两拨。莱啸扫了一眼石山下,已经没有虫子再往上爬了,黑色的半截虫尸四散落在石山周围,石山上满是黑黑红红的血迹与虫尸,散发出阵阵恶臭。
天空上飞过一只长达两米的大鸟,它长得很像秃鹫,光秃秃的脑袋与脖颈,双翅上的羽毛又密又厚。
它冷眼观望着下面的两场屠杀,眼睛在虫尸上来回游移,对食物的渴望让它不甘心就这样轻易离开。
可地面上连续不断的爆炸让它犹豫不决,盘旋许久后,下方的战斗终
于告一段落。
大鸟看准时机,猛地俯冲下来。
它没有选择虫子不断爆炸的那个方向,而是选择了另一处石山。
大鸟怎么也没有想到,比起没有手指的炸/药制造机,另一座石山上的猎手才更应该畏惧。
感觉到没有虫子再往上爬了,莱啸慢慢垂下了胳膊,刚要歇口气,就看到一只秃毛鹰飞了下来。
酣战过后的心跳再次加速,待大鸟飞下来的一瞬间,莱啸猛地扑了上去,薅住鸟脖子,举起双刃刀,大吼一声,疯狂地连续戳刺。
任凭大鸟扑打着双翅,带着她不断地撞向石山,莱啸也没有松手。
她的目光坚定地望着空中的一点,面无表情地挥动手臂。戳刺、拔出、再一次戳刺。
血液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面容。
大鸟挥翅的速度逐渐变慢,终于,随着最后的几刀猛刺,大鸟的脖颈彻底断裂,莱啸抱着鸟头,从空中摔到了地面上,扬起一层黄土。
身上挂着的虫尸纷纷掉落,虫齿深深地扎进了莱啸的肉里,随着掉落,也带下了一块块皮肉。
无头的大鸟还在空中徒劳地盘旋,焰朵抬头看了一眼,抬起左手,小指的断指处新生出了一个小小的肉芽。
肉芽用力弯曲,一朵小小的火花炸开,将大鸟从空中打了下来。
大鸟抽动数下,彻底没有了动静。
莱啸仰面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巨虫咬过的伤口,稍稍一动,全身都跟着痛了起来。
她可好久没有这么惨了。
咬咬牙,莱啸快速地解开胸前的衣袖,抽出一管愈合剂,扎在了脖颈上。
把愈合剂的空管随手一扔,莱啸闭上了眼睛。
很渴,也很饿。
“还活着?”
听见说话声,莱啸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焰朵的一头秀发早就没了以往的柔顺,长一块短一块,脸上被巨虫咬出了数个血窟窿。
赤果的上半身更是惨不忍睹,就像一块被啃了一半的肉排骨。
莱啸:“早知道你的血也能爆炸,我刚才就应该给你放血。”
焰朵勾起嘴角,拖着没有知觉的右腿,躺在了莱啸的旁边。
望着湛蓝的天幕,他幽幽地说道:“这个破地方,天倒是很蓝。”
莱啸眯了眯眼睛:“你饿不饿?”
焰朵:“吃虫子?还是那只大鸟?”
莱啸:“难道还有其他选择?”
腐蚀雨下了几天几夜,她没有一刻敢真正地睡过去,绷紧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
焰朵转过头,莱啸的脸上红一块黑一块,还有一些未干的巨虫粘液。
“你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莱啸闭眼,淡道:“与其说废话,不如闭嘴养会神。”
焰朵看了她一会儿,也闭上了眼睛。
“莱啸,你真不像个军人。”
莱啸:“你这是刻板印象,得改。”
焰朵笑了笑,茫茫的黄土上,两个人影并排躺在了一起。
在他们的身后,无头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