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屁话。
却未曾想段星阁一顿,扭头眼神发暗地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道:“因为当时没外人,是我帮你换了衣服。”
云栖闻言一愣,回过神后瞳孔骤缩:“你——”
可没等他回话,段星阁便转身走了出去,反手关上门。
落锁声响起,屋内再次归于平静。
云栖却感觉自己身上像是烧着了一样,说不清是因为过敏更严重了,还是因为谁的哪句话。
过热的大脑烧得理智都断了一半,他以为自己在飞速旋转,实则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某次在一场珠宝沙龙中不小心喝到鸡尾酒,最后断片从家中醒来的事。
那次苏醒,他的嘴角很疼,似乎是破了,嗓子干得说不出话,大腿也有些发酸,当时他只当是过敏的后遗症,如今想来——
云栖冷着脸差点把枕头攥出褶子,倘若段星阁在这里,那枕头恐怕早就扇在对方脸上了。
正当云栖因为段星阁一句话恼羞成怒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随即一声尖叫当场拉回了云栖的所有思绪:
“有、有人落水了——!”
云栖故作镇定得天衣无缝,再加上他只说了一个字,便是医生来了恐怕也难发现他现在的状态。
可是站在门外的人闻言却很明显地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你怎么了?”
像是老化了的机器,云栖反应了三秒后,脑海中轰然炸成了一片。
……这是他眼下最不想遇到的人
在镜头之外的地方,这人已经很久没喊过他哥哥了。
可即使他不喊,云栖也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对方的身份。
云栖忍不住闭了闭眼,咬着下唇没有出声。
可下一秒,门锁突然从外面响起,云栖一愣,此刻想要把那半边衬衫套上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半边印着红痕的白皙肩膀彻彻底底地暴露在那人的视线中。
随即渐进的脚步声结结实实地顿在了门口。
段星阁逆着光站在门口,眼神发暗,很难用语言形容从他视角看到的一切以及他此刻的心情。
云栖抿着唇回眸,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段星阁深不见底的目光。
空气在这一刻凝滞了下来。
云栖没问对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段星阁从小就不是什么乖孩子,撬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小时候这小子更是为了和云栖一起睡觉,不知道撬了他卧室门多少次。
段星阁娱乐圈里的那些粉丝恐怕永远也想不到他们眼里年轻英俊还温柔的偶像,私下里撬某人的门却已经熟门熟路到易如反掌的地步了。
凝滞的三秒过后,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开了口:
“……出去。”
“你喝酒了?”
听到云栖的命令,段星阁的神情在阴影中越发晦暗不清起来。
而云栖听到对方的质问后,整个人却难得懵了一下——段星阁是怎么知道他酒精过敏的?
可没等云栖想清楚这个事,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陡然回神,来不及想其他的,咬着牙忍着手腕的软意,以最快的速度反手把衬衫套在了身上。
未曾想有个人反应比他还快,前一秒还跟雕塑一样一眨不眨看着他的段星阁,听到门外的响声立刻便回了魂,拽着门把当场砸出了震耳欲聋的气势。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门是从里面关上的,这也就意味着——段星阁把他自己和云栖关在了一起。
门锁响起的一刹那,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于熟悉的氛围让两人呼吸一滞,再加上刚刚那场不合时宜的真心话大冒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某些本该被封存的回忆。
云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段星阁则是忍不住扭了扭手腕。
这都是那段时间留下的后遗症。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相对无言了,但他们对彼此的故作镇定和粉饰太平心知肚明。
按照以往,在这种气氛中率先败下阵来的应该是段星阁,可今非昔比,云栖被痒意折磨得头皮发麻,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甚至都是烫的:“你怎么知道我酒精过敏?”
对方却不置可否,反而反客为主地质问道:“你的药呢?”
他的语气很危险,还带着某些隐忍的不快,听得云栖有些匪夷所思——自己过敏,他在不快些什么?
其实段星阁此刻出现在这里,无论是从对方能自由进出他房间推测,还是从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他酒精过敏的事推测,这人都无比可疑。
而且无论是从两人曾经决裂的过去看,亦或者从现在两人“情敌”身份看,段星阁的动机都十分充足。
可离奇的是,云栖完全提不起该有的警惕心,反而沉默了三秒道:“……药被人拿走了。”
言罢他又补充道:“情况不是很严重,到不了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