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不重道:“……你别做的太过分。”
“怎么会呢。”段星阁一下子笑得更灿烂了,“普通的腰链而已,哥哥想到哪了。”
他嘴上这么说,脑海中的画面却和嘴上截然相反。
那条链子最好足够长,长到能挂满玛瑙和其他华丽斑斓的宝石,而后在肚脐处分叉开来,两条链子分别向下,蜿蜒地绕过大腿内侧,勒出肉感后从后面穿出,和背链交错在一起。
对,还有背链,段星阁没敢把这个想法说出口,不然他的心思就太明显了。
几条嵌满了珠宝的链子会在身后有一个交汇处,可以用珍珠作交汇处的点缀,这样从身后轻轻一扯,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链子的主人看到自己这幅样子后,一定会羞耻得想要用护手遮住身上的链子,奈何两只手恐怕不太够用,遮了一边便会露出了另一边。
而段星阁则会趁着他手忙脚乱之际夸他好看,当云栖面红耳赤地否认时,段星阁便会将他按在镜子前,让他一边看着自己的样子,一边颤抖着一个个鉴赏自己身上的珠宝。
而那些藏在看不见地方的链子,则要云栖自己亲手将它们露出来。
而到了这里,段星阁甚至都不需要有什么下一步动作,云栖便会羞耻得哭出来。
业内最尊贵的设计师,往日穿着得体地站在台前,鉴赏把玩那些珠宝时,可能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自己竟然也会变成被人把玩的珠宝。
想到这里,段星阁却收回思绪看向了怀中人。
一切的幻想都那么美好,可他还是不舍得。
不舍得看对方受一点委屈,不舍得因为自己的一点点生气就让对方和当时的他一样蒙在鼓里。
而在现实中,那条设想中精美的腰链,只要能被云栖穿上过哪怕一次,段星阁便心满意足了,除此之外,他恐怕什么也不敢奢求。
毫无理由的纵容,堂而皇之的偏爱,除了会助长那些阴暗的心思外,还会带来惶恐。
只有没有失去过的小孩才会有恃无恐,而曾经失去的人,哪怕得到的再多,最终也还是会惴惴不安。
已经被擦干的发丝顺着手指滑落,段星阁垂眸看着怀中人锁骨上的伤痕与安然无恙的容颜,心中却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意。
是我还不够强大吗?所以你才什么都不愿跟我说。
原来哪怕是重活一世,我还是这么差劲,哪怕竭尽了全力,还是差一点就失去了你。
云栖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后轻轻抬眸:“怎么了?”
段星阁却露出了一个强撑的笑容:
“如果到时候我比哥哥先哭出来,哥哥会不会嘲笑我?”!
一切都结束了,那些恩怨与纠葛,仇恨与算计,都将随风而逝,之后迎来的将是崭新的一页。
云栖转身,当着闻风林的面将吴医生叫了进来:“最后几天,仪器不用停,劳烦你多看顾一些,有事通知我。”
这个事是什么不言而喻,大家心知肚明。
吴医生应了一声后,云栖带着段星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疗养院。
云栖并未感觉自己在里面呆多久,可两人出来时,天色却已经晚了下去。
看着天边的夕阳,云栖终于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一些事情都已解决完毕的愉悦。
他难得扭头看向段星阁,眸底带着一丝潋滟的笑意:“走吧,我们回家。”
“嗯。”段星阁看着他笑了,只是在云栖没看到的地方,对方的眸色暗得有些深不见底,“我们回家。”
俩个人回到家时阿
姨已经把饭做好了,她深知云栖的习惯,将饭做好后便离开了,家里只剩下了云栖和段星阁两人。
吃完饭,段星阁因为伤口的问题洗不了澡,云栖却还记得他中午的那句话,而且他在医院呆了一晚上,都是病菌,以他洁癖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不想麻烦云栖。
眼下终于得了空,云栖拽着便把人拽到了浴室。
可能是因为海岛上那半天彼此之间什么都看光了,所以云栖也没之前那么不好意思,直接脱了衣服拉着人进了浴室。
然而他坦坦荡荡,段星阁却一点也不坦荡,看到他脱下衣服后,整张脸立刻便红透了。
看起来相当纯情,惹得云栖忍不住想逗他。
只是他并不知晓的是,眼下段星阁面上泛红,好似被心上人撩拨的高中生,心底却压着沉甸甸的阴暗思想。
但他考虑到自己此刻的伤口情况后,硬是将那些思绪都忍了下来。
实际上,云栖半蹲在他身下给他擦拭伤口下面时,段星阁脑海中想的却是按着他的后脑看他因为吃不下而惊愕睁大的含水眸子。
到了那时,云栖整个人会因为颤抖和无措进而蹲不住,进而膝盖也会因此而跪在带水的地板上,泛红一片。
不过浴室的地板太硬,段星阁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应该换一个地方。
然而纵然他脑海中已经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