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姑母独居,助我良多,若非狄解元破水鬼谜案,恐有性命之虞。”
他略略解释,而后端重道:“恭贺狄解元,祝君云程鹏翅展,光明照四方。”
狄昭昭一一回礼。
从茶馆二楼,穿过密集的人群走下来。
等接了送喜的红榜,又赠了喜钱,燃过炮竹,便立即收拾好行李,启程回京。
大大大
狄昭夺得解元的消息,比他人回程的速度更快传回了京城。也传入了宫中。
只听闻那日玉照殿中传来开怀朗笑,还有重重三声:“好、好、好!”
而朝中重臣反而不太意外。
偶尔两三人成行,稍稍提及家中子孙学业,就忍不住多投几眼看向狄松实。
怎么好事就全让这个脾气又倔又硬的家伙占了?偶有一两个不知内情的官员疑惑:“我记得曾听闻狄世子在读书一道稍显平庸,还费了大半年时间在军械案上,竟能以十数之龄在秋闱一举夺魁?”
被各种理由坑蒙拐骗去给狄昭昭上过课的朝中重臣,纷纷冷哼一声:
“稍显平庸?这话你也敢信。”
萧徽当真春风得意马蹄疾,从衙门开始得瑟,一直祸祸到姜府,到少归的家中。
得意洋洋的进,然后被笑骂着轰出衙门,被黑着脸扫地出门,伴随着一串串朗声大笑,谁人不知他心中快活?谁人不知道他收了个惊才艳艳的好徒弟?
虽然他嘴脸不堪,但实在是令人艳美。
大大大
狄昭昭和父亲回到京城。
前后脚的工夫,来自云州的礼物也到了,除了家人的礼物,还有各个武将,曾经教过狄昭昭的夫子,朝中与父子二人有来往官员,纷纷送来一份贺礼。
二房小院又新开出来几间库房,都还有点堆不下。这下,连性子懒散,不爱管事的咸鱼也注意到了。家里好像有点住不开了。
他忽然想起来:“我那侯府修缮得如何了?”招人过来一问,那间规制堪比国公的侯府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
他当即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他老爹:“爹,咱搬去侯府住吧。“咸鱼自信地拍拍胸膛,“换成我养你。”当即就被书脊敲了一下脑门。
咸鱼委屈地蹲在角落:“这又不是我说的,圣人书里不都是这么说的,怎么就敲我。”
圣人言孝道,让人体感熨帖,怎么换到二郎嘴里,就变了个感觉?
狄松实看他那么大个人,故意蹲在角落装委屈,都气笑了:“起来。”
他让人拿来一张银票:“修缮好了只是大体,屋内的家具,摆件,装饰,都还要一一花心思,这银子你拿去买些好木材,好打些家具。”
这时候家具中八成多都为木器,而珍贵木料却价高难寻。黄花梨、老挝红酸枝、紫檀木此类名木,购置起来也是不易。
唯有有底蕴的家族,才会家中家器木件都用上这等好木料。狄家自寒门而起,这份底蕴自是欠缺的,若非狄松实不爱奢靡,咸鱼有点抠门的守着小金库,这会儿狄家或许早成那等暴发户。
咸鱼可不讲究什么推辞,麻溜地把银票揣兜里,满脸傻笑:“我肯定办好了,爹你放心。”
他跑到军营巡视了一圈训练战阵、大刀阵、战车阵中兵将,提了几个建议,又跑到几个混熟了眼的武将面前溜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买木料的渠道。
这些好木,不乏缅甸、老挝产的,自然是巡边的武将最有渠道,认识不少通关的商贾。
如此一来,从秋到开春,咸鱼都忙得不亦乐乎。而狄昭昭就辛苦了。
因为决定要参加次年春闱,他在归家短暂的庆祝后,就投入了温书中。
有必中的信心,他还可以抽出心神来去抽丝剥茧的破案,名次与他无碍,但春闱更是群英荟萃,万数的饱学之士去争百数的名额,他如何敢掉以轻心?
乍暖还寒,春花朵朵开。
又是一年春日。
又是一年春闱。
五湖四海的学子陆续入京,塞满了京城的各大客栈、酒楼,举目皆是身着长衫的学子。
他们或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在茶楼、诗会上高谈阔论,倾吐抱负。
又或许面容老成,已经经历过数次科考的洗礼,只与相熟的友人讨一讨学问,而后大多时间沉下心来温书。不论众生百态,春闱依旧如期而至。
这是狄昭昭头一次在京城的贡院中参试。
夜半时分,他提着考篮,从马车上下来。
贡院内外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狄松实、徐氏、顾筠、狄先裕都一同来给他送考,也都纷纷从马车上下来。
看到京城贡院门前的考生,狄松实眼睛里露出一丝丝回忆和感慨。
他看向狄昭:“再检查一遍考篮,谨慎仔细些,无误便去前去队列了。”
狄昭昭点头道:“我这就检查。"说完便细细又将考篮中的所有物件都检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