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高兴地直接钻出马车,往地上灵活地一跳,像是风一样跑过去,远远就喊:"爹爹!”狄先裕当了这么多年爹了。
别说听到儿子的声音了,就只是听到他满是力气的足音,都能知道小家伙来了,而且还能根据声音,判断出某个小孩在捣什么鬼。
比如扯他衣角摇着的讨好的声音、又或者气呼呼跑走的动静,也有鬼鬼祟祟靠近要做坏事偷袭他的足音。如今这声音,一听就是好事。
他掀开窗幔一看,果然看到狄昭昭高兴地朝他跑过来,就跟快乐小狗似的,浑身都高兴,尾巴都在摇。咸鱼也高兴地直接下了马车,一把接住冲过来的小孩。差点被冲的一个踉跄。
但听到小孩眉飞色舞的报喜,狄先裕不仅高兴,还特别配合:“哇!院案首!!”
“我们昭哥儿真厉害!”
狄昭昭被爹爹夸得心花怒放,高兴得小脸笑开,他果然是以后要成为坏人都怕的判官,拉着爹爹的手往门口走。边走边说:“之前考完我和明哥哥对答案的时候,明哥哥就说我答得很好了,我本来还想在南山看榜来着。”小孩高兴地话都变多变密了。
等走到了门口,狄昭昭小脸都泛红,得意又矜持地把爹爹拉到红榜边:“爹爹你过来看。”
咸鱼也乐开了花。
把小孩一顿猛夸。
狄昭昭都给夸得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嘴上这么说,但是高兴的狄昭昭一进府,就拉着爹爹往家里跑,屁颠屁颠地跑到顾筠跟前,脆声:“娘!”顾筠自然也喜上眉梢,最近家中喜事连连,连带着她手下的营生也一举开拓了更大的市场,她瞧着就气色红润,像是被幸福滋润的飒飒青竹。
报喜过后,她一瞧狄昭昭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笑道:“说吧,你又想什么?”
狄昭昭兴奋点头,凑到娘亲身边,挤挤挨挨地显得很黏人的样子:“娘,我想吃超大号的糖葫芦。”顾筠:”
她想了想,反正也没说超大号是多大:“等会儿让金大给你做。”
狄昭昭超级期待:“我还想要脆脆的、琥珀色的那种糖壳!一咬咔嚓响,厚的那种!然后里面还要串一些水果。”顾筠:“每种水果都给你裹好脆壳,然后加进去。这个季节果品多,你怕是吃不完。”
狄昭昭顿时超开心地看向娘。
“娘,你真的给我做这么大的糖葫芦!!”两张榜贴在狄府门口,当真比什么都来的亮眼威风。家族繁荣昌盛,代代传承,靠的可不就是家中出色的小辈吗?
一时间,连狄松实脸上都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
家中欢喜。
唯有狄先青心细,最先感受到妻儿心中的细微的波动。在夜里,与柳氏同眠。
他轻轻搂住妻子,温声道:“可是为夫何处恼了娘子?与其生闷气,憋坏了身子,不如打我两拳出出气?”他还笑着拉柳氏的手,往自己怀里轻带。
柳氏脸一红,真往他胸口捶了一下,嗔怒:“你明知故问!”
她都后悔了。
刚成婚时丈夫多温润守礼,翩翩君子?
她为什么要跟妯娌吃醋,回来跟夫君念叨二弟怎么待顾氏的?
结果夫君是学了二弟,但又不跟二弟一样简单傻乐,她完全是被逗、被吃死的那个。
真捶了之后,有些话反而好说出口了,她也心疼被抢了风头的丈夫,还有本该能拿案首的孩子。
狄先青抚了抚她的发丝:“娘子心意我自知晓。你想想,二郎头些年每次见我风光,也都是真心祝愿我好,他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两人在夜里轻声低语,风吹散了柳氏心里那点愁绪。翌日。
狄先青又在校考过儿子后,夸赞他的学识和秉性,随后才问:“可为不曾早些参加科举后悔?”
当年若不是随他去冰竹书院,狄明本是可以早点参加科举的。
狄明虽比狄昭大三岁,但也还是个小少年,最近家中欢喜,张罗了几桌宴席,请关系近的亲朋前来,他落后于弟弟,总是有点面热。
那些被亲朋夸奖时的不自在,都被狄先青看在眼里。狄明发现自己的小纠结被爹爹发现了,顿时脸更红了,嗫嚅道:“不后悔的。”
“我其实也想过,"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也假想过早参加科举,又眼神清明说,“但若没有随爹爹去冰竹书院那三年的积累,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水平。”
读书做学问,绝对不是背了书,听人讲了学问就好的。他如今文风,文章中的思考和观点,其中气度和见识,靠的就是在冰竹书院三年里接触到的各个学派的大家。“而且,”狄明有点感慨地说:“弟弟真的好聪明,也真的好努力,爹爹你知道吗,我看到弟弟为了能找出线索,可以趴在物证箱里专心心看好久,他敢去摸尸骨的头颅,为了还原他们的面容,做了厚厚的笔记……”
狄明说着此去见闻,说着回来赶路如此辛苦的情况下,弟弟用吃饭休息的时间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