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开始玩自创的“连连看”小游戏。
左边是一堆从现场找出来的黑糊指印,右边是几十张差役们搜集来的,
有可能进出杂物间的后厨、小厮、杂役等人的指印,清晰完整。
狄先裕瞅了一眼,呵呵!
这和手抓饼有什么区别?
这年头,手抓饼也分高矮胖瘦了?
还只给一小片,甚至可能拉扯变形了,这让人怎么比!总不会是在脑子里复原吧,这小脑瓜去做数学空间图形题,会不会轻松满分?
狄先裕复杂地看桌上那些“小号黑糊手抓饼”,漫无目的地咸鱼式摸鱼瞎想。
其实狄昭昭做起来也没有那么简单,毕竟一方糊得那么厉害,不是随便一个人来都能辨别的。
小孩做得格外认真,好半天,头都不抬一下。
陶老力有不逮,这会儿只能坐在旁边,等着复核确认。
对陶老来说,几十张比几十张实在有些艰难,但是小昭昭比对好之后,他再一对一的看,还是可以的。
虽然难度也不小,但是染黑了,还火燎过的炭猪,只要是挑出来单独放的,不在一大群猪圈里,他还是能认出来的,比某咸鱼段位还是强了不止一点。
狄先裕无聊,又想,他也没事,要不去给昭哥儿买点吃的?小孩这会儿正专注,不觉得,等会儿估计要喊饿,喊脑袋昏昏想睡觉了。
正想着,就见一穿紫色官袍的大人步履急切的走进来,一副没睡觉,焦头烂额的样子。
狄先裕竖起耳朵,很快从周围听出,来人好像是大理寺卿。
哦豁!
来人见到大木桌上的两堆指印,还有正踩着椅子,专注玩“连连看”游戏的小孩,顿时神色一喜。
他迫不及待地走过来,像是生怕吓着小孩一样,挤出温和慈祥的笑容,轻声问:“昭哥儿吧?比得顺不顺利?”
这声昭哥儿,真当把关系拉得很近,口气很亲切和蔼了。
狄昭昭听到后,却连忙用小手捂耳朵,眼睛抬都不抬一下,视线黏在指印上,稚嫩的小嗓音急切道:
“别跟昭哥儿说话,别说话、别说话!这枚马上要好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那紫色官袍的男子连退两步,神色紧张,生怕惊扰了小孩的状态。
就现在这种时刻,天大地大,线索最大。
天塌下来都可以!
谁也别想扰了案子线索,他自己都不行。
他干脆绕了半圈,到侧边,想看看桌上的情况。
他看到除了桌子两旁的两堆指印,中间已经摆放着好些配对好的。
有的三张放在一起,有的两张放在一起。
他也是有点这方面能耐的,盯着一组指印来回看了一盏茶的功夫。
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像一个人的!
他的表情顿时更郑重了。
现在大理寺上上下下都在忙活,牵动了不知多少人的关注,没谁敢轻视。可偏偏这么多人撒出去,愣是一点纵火犯的影子都没摸到。
话说回来,要是真这么好找,也不至于拖成十多年的悬案了。
故而,狄昭昭这里如今有希望,哪怕是一点点,他无论无何都是不想影响的。
于是,他把目光看向狄先裕。
狄先裕:?
看我作甚?
又不是我比指印!
但是这种时候,也实在是不好装没看见,人明晃晃的一身紫色三品官袍穿在身上呢!
于是狄先裕硬着头皮开口,问:“您找昭哥儿,是有什么事吗?”!
可惜走了一路,到处都被烧得黑黢黢的,一个蘑菇字条都没有。
狄昭昭又诱惑道:“小蘑菇~昭哥儿认字了哦!”
还是没有,小孩叹口气。
“到了。”陶老道。
狄昭昭又一下精神,看着眼前烧得厉害、到处都黑黢黢的屋子,惊叹地说:“这里烧得好厉害。”
陶老介绍:“旁边那间是存放食材的院子,这间是存放一些没那么重要的厨房杂物,火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
狄昭昭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探头朝里面看。
灰扑扑的地上有一些脚印,屋子中间有一个柴火堆一样的东西,杂物乱糟糟的一片,其余也就看不出什么特殊的来了。
“这个柴火堆一样的东西,是放火的人堆出来的吗?”
陶老点头:“是的,别小看这堆东西,厉害着呢,泼些油,烧起来火又凶又猛。”
狄先裕也好奇探头,“唔”了一声,什么也没看出来,觉得悬,有线索也多半被烧毁了,随口接:“那这人肯定擅长烧火吧?”
狄昭昭皱巴着小脸:“可这人放了六次火,原本不会烧火的人,烧了六次也该会了。”
狄先裕:“……”
好像也是!
咸鱼头疼:“算了,咱开始吧?,趁着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