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询问他的意思。
秦墨笑道:“听说青禾古镇今年的灯会很有趣。”
秋阿奶点头:“是的,这个月来游玩的客人比以前都多了很多。”
“那就去看看吧。”秦墨轻松做了决定。
——
灯会要下午六点才开始,周梦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在一旁打开电脑,秦墨则坐在一旁,闲散地与秋阿奶拉起家常来。
“原来青禾是周小姐的故乡。”
“小秦不知道?”
秦墨笑:“现在知道了。”
被谈论的当事人皱着眉抬起头,秦墨似有所感,回过眸看她,眼中笑意未退,表现出对她的事情有极大兴趣的神情。
“这样说来,周小姐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吧。”
周梦岑低头不接他的话,电话忽然响起,是来自谢淮的,提醒她有个线上国际会议需要参与。
周梦岑抬头看着同为公司领导,却能跷着大长腿优哉游哉跟人谈笑风生的男人,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你们先聊,我去接个电话。”她端起纤薄的平板,去了榕
树后面空旷又安静的地方,那里有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专为游客提供休息的。
秦墨目光追随她而去,看了许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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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追小梦?”秋阿奶悄声问了句。
作为过来人,她早已看出两人的端倪,认为秦墨是周梦岑的追求者,而周梦岑能将他带来这,也就说明这男人也不是普通的追求者,在周梦岑心里,他必定是有些分量的。
“她在考验你?”
秦墨笑着没有否认,只说:“秋阿奶,能跟我讲讲,这里的故事吗?”
秋阿奶:“你要听青禾古镇的故事,还是青禾小梦的故事?”
秦墨笑容清俊,歪着身子,偏头看向身后,视线落在正戴着蓝牙耳机、全神贯注主持会议的女人。
许是面对的是别人,而这个人对周梦岑来说很特别,秋阿奶便不自觉话多了起来,顺势说起周梦岑小时候的事情。
看得出来秋阿奶对周梦岑很是疼爱,在她眼里,周梦岑聪慧、温柔又善良,是整个周氏家族最受宠爱的孩子,即便她是个女孩子,周父也坚持从小就将她当做接班人培养。
秦墨听得很认真,却又有些惘然。
他对周梦岑的认知,只限于大学那一年所看到的,以及如今往年媒体所报道的。
校园时代的周梦岑,清傲冷淡、勤奋好学,同时又低调神秘,一个人住在校外的公寓,低调到无人知晓她的家世,也无人知晓他们两人的关系。
今时今日的周梦岑,冷艳睿智、雷厉风行,是有着雷霆手段的铁娘子,气魄和实力都不输于任何男子,只是过分薄情冷淡,无人敢近。
而对于周梦岑的真实一面,秦墨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周梦岑其实也有个快乐的年少时光,她还没去北市念书的那些年,常常跟着父母来青禾古镇度假,这条青石板路,留下过许多她的欢声笑语。
她每次来青禾,都会给秋阿奶带一盒蝴蝶酥。
她会像他刚刚那样帮秋阿奶卖灯笼,然后要一碗桂花酒酿圆子,划着船给河对岸的独居阿爷送菜,给弄堂里的野猫分配食物,还帮它们搭建了一间小房子,那个小房子现如今成为青禾最大的猫咖,在六巷最繁华的街角,昔日七八只野猫,如今已经有壮大到上百只了,也是青禾古镇一大特色,来往游客都喜欢去体验一把沉浸式撸猫。
青禾古镇除了本地数百年的明清建筑出名,最主要的还有这里有一棵举世闻名的野生古树——梭椤树,传闻全世界只有三株,一株在尼泊尔、一株在不丹,还有一株便在青禾。
每年夏天,她会踩着单车骑行八公里进入深山,只为看一眼那棵古树有没有开花,青禾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古树十年开一次花,见花者可实现愿望。
她有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每次去都是为母亲祈福,祈祷她健健康康。
只是后来父母相继过世,她再也没有去看过。
……
还有许许多多,像是被遗留在岁月长河里的贝壳,在海浪退潮的这一刻,才发出闪闪发亮的光泽。
那是独属于周梦岑的年少时代。
每一桩每一件,秋阿奶都记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说给秦墨听,也许是害怕她走之后没人记得这些,而此时的秦墨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小梦她……很好,也很可怜,”秋阿奶说着说着,泫然欲泣,似极为自责,“你若真心喜欢她,一定不能辜负她……”
秦墨沉默听了许久,终于开口:“您放心,此生必不相负。”
再偏头看去时,周梦岑已经收了平板和蓝牙耳机,起身往回走。
此时日落黄昏,暮色霭霭,天边云霞嫣红如醉,城隍庙的高塔华灯初放,灿烂辉煌,晚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