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桐君惊诧道:“你还带了礼物?”
“对啊。”沈兰棠招了招手,兰心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青玉质缠枝牡丹纹玉梳。
玉梳在这个年代并不少见,只是这个纹路格外美丽,这一个梳子是她们店的畅销品,自出世每年占据销售榜前三。
“好漂亮的玉梳!”
“是吧,我也觉得很漂亮,看到这个牡丹花纹我就想到了姐姐。”
毕竟牡丹是富贵的代名词嘛。
“对了,还有这个簪子。”
沈兰棠笑道:“这簪子下面坠着一个狸奴,我看着别致就拿了过来,没想到正中姐姐心意,就是还缺了小狗。”
簪子珠子下面是一个四肢环抱的小猫,看着憨态可掬,惹人捧腹,偶尔家里把玩,也是不错。
“兰棠还准备了礼物,倒是我这边手头一时拿不出有趣玩意,失礼了。”
“不打紧。”
沈兰棠摆摆手,不在意地说:“下回姐姐来我家里玩,或者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再带给我就好。”
戚桐君一怔,旋即露出笑容。
“好。”
两人聊了一个上午,女孩子的友谊总是在不断八卦吐槽天南地北聊中渐渐深厚,沈兰棠虽然对诗书典籍研究不深,属于表面功夫,但对珠宝首饰吃穿享乐上确颇有“见地”,而戚桐君也是个对生活热爱的人,两人兴趣相投相谈甚欢。
沈兰棠虽然对美人格外宽厚,但来之前也担忧两人三观不合,若是看待事物观念天差地别,那也说不到一块去。
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份疑虑,戚桐君不仅人美心也美,她的包容和善从言语间可见一斑,在美人温柔的注视中,宽容的言语里,体贴入微的关怀中,她融化了,升华了,进化了!
美人真是太好了!
这一做客就到了午时,沈兰棠才准备离开。
“既已午时,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不妨,这孩子吃过饭就要睡觉,还是回去吧。”
沈兰棠摸着谢弘文的小脸说。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我送你。”
戚桐君送沈兰棠几人她们出去,几人正经过穿堂门,迎面走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郎。见到来人后,戚桐君脚步微妙地顿了顿,女人看到她们,亦是表情一扬,昂首挺胸朝她们走来。
“大嫂,这大中午的还出门啊?”
戚桐君脸上笑容不变,温柔细语之时仿佛江南缠绵的雨落在身上。
“今日有朋友来访,我送她们出门。”
“朋友?”女人掩着嘴直笑着说:
“我忘了,大嫂还未出阁时朋友就多,不多大嫂既已做谈家妇,比起与朋友往来更该想着家里,为大哥早日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这位谈家老二的妻子与戚桐君一个圈子长大的,只是和名满兆京的戚桐君比起来,就仿若月亮下的萤火之光,完全被戚桐君的美丽和耀眼遮盖,她从未出阁时就对戚桐君不满。
后来两人一个嫁给了谈家长子,一个嫁给了二儿子,又是矮了一截,心中积怨更深。直至去年她率先怀了孕给谈家生了儿子,有孙子后,她和老二地位猝然拔高,这才在没有孩子的戚桐君面前耀武扬威了起来。
沈兰棠并不知晓其中缘由,但她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内宅中的事就那么几件,再一听她的话还有什么不知道。
这沈兰棠听着可不爽了,她可是很护短的,她的人只能她欺负,哪容他人染指!
沈兰棠扬着脖子,淡淡道:“二夫人好生无礼,看到我也不行礼,这就是谈家的教养么?”
谈二夫人仿佛这才看到沈兰棠,她微一沉吟,出声问道:“你是?”
“我乃国公府谢将军嫡孙媳沈氏。”
三月一场大婚刚过去不久,女人自然知道面前何人。只是大家知道谢家有了一个新的嫡孙媳,也知道她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女儿,在以前,连参加她们姐妹聚会资格都没有,因此,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这事沈兰棠能不知道么?
她当然知道。
但是靖朝或者说整个古代女子地位身份都是以夫家为主,没看到人贵妃父母见到贵妃还要行礼么?虽然我只是六品小官的女儿,但是你管我,我现在就是国公府的嫡孙媳,就是皇帝的表兄弟的儿子的老婆!那叫什么来着?
算了,不重要。
沈兰棠仗着自己170的身高,傲慢地俯视眼前女子,道:“我祖父是陛下亲封的定国公,我夫君是兵马司指挥使,授官于天子,你谈家二子不过是在你父亲底下混个小职,既无功劳又无品阶,你何敢见我不拜?”
“你——”谈二夫人恨恨咬牙,她不过一个六品小官之女,胆敢如斯傲慢!
沈兰棠当然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但是——不管!
“是不想拜么?需要我当面请谈夫人做主你才愿拜?”
谈二夫人牙齿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