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分笑,正要上前,沈常安指挥着下人的动作一停,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沈兰棠眼角抽了抽,这谄媚的劲啊。
“嫂嫂,我从娘那里听说了,恭喜你们了。”
李辛夷便抿着嘴笑。
“也先预祝你能喜得一乖巧伶俐侄儿。”
李辛夷是知道沈兰棠的,她可不是喜欢小孩子的人,她只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
沈兰棠吐了吐舌:“这样的话,哥哥和嫂嫂也是受益的啊。”
两人正说着,一侍女上前:
“少爷,夫人,这些符要如何处理?”
沈兰棠如今对“符”一字敏感,下意识问:“什么符?”
“是,小姐。”
兰心下去后,沈兰棠就脱衣上了床,这是一张由竹子做的小床,每逢早上和傍晚都由清水擦拭一遍,是以睡觉时冰冰凉凉,尤为舒适,是沈兰棠贴心爱床。
平日里她躺下不久就能入睡,但今日不知为何,胸口有如小猫挠爪,心思浮动,入不了眠。
她辗转反侧了一刻多钟,叫来宝珠。
“宝珠,像小时候一样,唱歌给我听。”
“好嘞小姐。”
宝珠上了床,让沈兰棠依偎在她腿边,一边拿着扇子扇,一边轻轻哼歌。
“巴女骑牛唱竹枝,藕丝菱叶傍江时。”
“......”
在宝珠强而有力的催眠歌声中,沈兰棠终于慢慢入睡。
她这一觉就睡到下午日落之后,起来吃了个饭,看了会书,就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她动身往家里去。
距离上回回家已经半月有余,算算也重新到了能成为“宝贝”的时候,果不其然,她一进家门,她母亲就围住她,满面呵护笑容恨不得把她重新塞回襁褓。
“怎么每次回来都带东西,你也不怕婆家怪罪。”
来了来了,已婚妇女母亲必备话题。
沈兰棠又无辜又倔强地说:“这都是我花自己钱买的,花自己钱也要小心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哪怕你自己的钱要花也私下里花,别弄得大手大脚的,让人看了还觉得你不是一个持家的呢。”
沈兰棠心说我会赚钱要什么持家,再说了,人定国公府还没败落呢,这点小钱人不在乎。
不过这些话,沈兰棠没说出口,反正跟妈妈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又不是不懂道理,就是永远觉得你是小孩子怕你吃亏而已。
下人在搬礼物进去,两母女进了屋,沈母道: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沈母还没说脸上就先堆满了笑容,跟一朵朵牡丹盛开似的,怎么都塞不下去。
她上回这个表情,还是天公开了眼让她家宝贝女儿被谢府看中的时候,不过那会儿是先喜后泣,这会儿可没有要哭的样子。
沈兰棠愈发好奇,问:“到底什么事啊?”
“你嫂子她,有喜了!”
沈兰棠先是一怔,而后惊喜喊出:“真的?太好了 !”
她哥和嫂子成婚也有两年了,虽说也不算久,但两年毕竟也不短了,加上李辛夷成亲时已经二十了,家里虽然不说,心里却也焦急,只不好催促,这会儿终于怀上了,能不激动么。
沈兰棠没有母亲想的那般复杂,但也高兴。
女子生产,二十岁之前都是危险的,要沈兰棠来说,最好能在二十三四岁之后,但古代女子早婚早育现状便是如此,她不是神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就只能让自己在乎的人尽量晚点生育,现在李辛夷二十二岁了,倒也不算早了。
“嫂嫂呢?”
“你哥哥跟你嫂嫂去你嫂子家里了,也让你嫂子家里人知道。”
沈兰棠:“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说完了话,沈兰棠:“阿母,我去外边转一转,等中午吃饭了再回来。”
“好,你去吧。”
沈兰棠这便出了门,沈家住的地段不算特别好,属于兆京里面的中产家庭区域,离街市很近,好处是生活便利,坏处是不够清净时常能听到外边的吵闹声。
沈兰棠带着侍女出了门,外边好多街贩是她的熟人,沈兰棠自己要做生意自然不能高处于亭台楼阁之上,她时常到闹市之中去,然后从中获取心得经验。
这些门门道道别人是不知的,只道沈大人家的女儿格外喜爱热闹,她嫁出去也不过数月,众人都记得她,看到她便问候道:
“姑娘回来了。”
“姑娘如今可好?”
沈兰棠当沈家女时尚有几分天真,如果做了谢家妇,在外是要给谢家支撑脸面的,于是乎,她如今言行举止都端庄许多,颇有几分妇人姿态。
“多谢几位叔伯大娘关心,兰棠一切都好。”
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啧啧称叹:“果然当了高门媳妇就是不一样,看着就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