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倒是了解她。”
谢夫人淡笑不语,毕竟是听过她两回心声的了。
“罢了,今日晚了,明日再去叫她。”
“也好。”
两人就此作罢,准备洗漱就寝。
谢恒忽然道:“这个兰棠,心里面说话一直都是这么直的么?”
什么四殿下,什么太子,什么政敌,这是可以说的么?
谢夫人眉心用力跳了跳,揉着太阳穴道:“习惯就好。”
“……”
第二天,谢夫人派人去请沈兰棠,沈兰棠到时,见公公也在颇感意外。
这公公,不是刷完“日常”就会消失的么,怎么今日还在?
她心里想归想,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公公日安,婆婆日安。”
谢恒打量着面前堪称儿媳典范的女子,缓缓开口:“听夫人道,你前几日与谢昭她们一同去了玄妙观,见了玄
心真人,你有何感受?”
沈兰棠心中立刻升起警觉,什么感受,问她什么感受?不过和家中长辈上道观烧香祈福,如何承得起他这特意一问?
难道......难道那妖道事后还到她公公面前告状了?
沈兰棠心中疑惑,面上却装的无辜,一双饱满的杏花眼柔软纯真,脆生生地问:
“父亲为何这般发问,我与玄心真人初次见面,只觉得他仙风道骨,气度不凡,若再问其他,兰棠也就不知了。”
谢恒叹了口气,心道她果然警惕。
他身处机关要职多年,对看人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沈兰棠虽是他儿媳妇,但他并不要求她能立刻相信自己,事事坦诚以待,推心置腹,若这般轻易交付信任,反而显得她的信赖并不珍贵。
罢了,如今是自己有求于她,该是由他先坦诚告知。
“兰棠,你是我谢家儿媳,有些事情我不想避讳于你。我谢家深受三朝帝王隆宠,方得今日荣华,故我谢氏一门素来忠君爱国,亦不与其他皇子结交党派,从无站队之心。而今陛下身边多了一位佞臣贼子,此贼子不但蛊惑陛下为其开地建宫,还数次出言干预国政,我与朝中众臣唯恐长此以往,大靖将重现怀瑞之祸,我欲将其诛之,却苦于找不到由头。”
谢恒看向她:“我不说你也知道,此人正是玄心。”
沈兰棠微微震动,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我听夫人说起了你们上山祈福的事,又闻你事后问起玄心的事,又对安胎符颇为关注,那安胎符当真是草菅人命之物,只因妖道一言,民间就遍生祸事,只是哪怕朝廷下令严禁民间买卖安胎符,以后也会出现安产符,育子符,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沈兰棠明白,沈兰棠如何不明白,但乍然听到他公公如此掏心掏肺,全无隐瞒地向她陈述,她内心大受震动之余也有几分警惕。
在她心中,她是她,谢家是谢家,两人至多不过“合作”关系,尤其是这位公公,两人相处少,说的话更少,没想过他对自己如此坦诚,不由令她奇怪,她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引得谢恒这般人物另眼相待。
——不过被特殊对待的感觉还挺棒的,嘿,害羞~
谢恒看她心声警惕,正担忧如何解开她的不安,又听她突然害羞,噎了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关心些有的没的。
谢恒继续一本正经道:“玄心一事,兹事体大,我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只苦于不通玄黄之术,一时无从着手,兰棠,你要是知道什么,务必如实告知,我替天下百姓先在这谢过你。”
谢恒那双深邃仁厚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沈兰棠,他的话语可谓平和至极,沈兰棠却仿佛被他看透心底隐秘想法,引得她不敢直视于他。
她想起谢恒在民间名声,又想起他日常行事作风,几个心思之间已下定决心。
“父亲。”
沈兰棠举目看向谢恒,端端正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父亲如此坦诚,兰棠不再隐瞒,我
当日上山见到玄心‘施法’,便知道他是一个妖道。”
谢恒一怔,忙追求:“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看过化学这本书!”
“化学,化学是为何书?”
“化学是一本记录了古往今来许多骗子骗术和其手法的书籍,我幼时热爱杂书,偶尔见到过,只是如今时间久了,许多篇章不记得了,只是那玄心所演示的几样全都记载在里面,我勉强也记得诀窍。”
这是沈兰棠此前想了一晚上想出的方法,她想要戳穿玄心,自然要涉及一些现在书上没有的东西,当然她不打算自己去做,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
她原是打算找个傀儡替她做事,只是以她能力,想要找个能万无一失蒙骗过皇家眼睛的人却也不容易,如今谢恒自己找上门合作,她自然顺水推舟。
她连理由都想好了,若是到时候被问起怎么知道这些“术法”,她就说“化学”。
对,一切都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