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深恶痛绝,但感官是一回事,立场是另一回事,如果他将名单给你,他就等同于把杀头的刀递给了别人,他是一个政客,他不能干这种断送他政治生涯的事。”
“政治生涯”,慕斯容回味了下这四个字,明朗地笑了笑:“所以我抓了你。”
沈兰棠打破她的美梦:“儿媳妇没了可以再娶,皇帝的信任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慕斯容哈哈大笑:“你真的很聪明,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阿瑾哥哥的妻子会是个大家闺秀。”
又开始作戏了,沈兰棠数不清自己今天第几l回叹气:“其实他的第一个妻子是的,男人嘛,二婚带娃行情肯定大打折扣。”
“但是我有种感觉,谢瑾应该舍不得你。”
“不说他们了。”
沈兰棠忽然道:“再说说你的家人吧,就像你说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说他们吧,你一定很想念她们,很想和人说你的家人。”
慕斯容盯着沈兰棠看了少许,冷冷道:“你是真不怕我杀了你。”
沈兰棠的脑中闪过她的腹肌,她跳下水去时义无反顾的身影,她很想说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但最终,她还是巧妙地说:
“我相信你还没到要伤害我的地步。”
……
……
“此后十六年,我和公书家老仆只很偶尔有书信联络,这是公书泠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最后一个字落地,管家匆匆推开门:“老爷,有人将这封信射在门上。”
谢恒接过,信上唯一行字:带名单至胭脂铺,速来!
谢夫人神色犹豫,她自然知道作为靖朝官员,谢恒是万万不能交出那个名单的,那会毁了他的一切。
“不能想点别的方法救兰棠么?兰棠有多乖巧你们也都知道吧!”
谢瑾道:“我们谢家这些年都在保护慕斯容,包括在兆京掩护她的身份,如果她和我们撕破脸,她就不能再获得我们的保护,此后她要复仇更是困难重重。况且兰棠只是我的妻子,并非谢氏,伤害她对谢氏影响不大,她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父亲!”
谢瑾抱拳道:“请让我前往和慕斯容交涉!”
谢恒看着谢瑾:“慕斯容固然不会伤害兰棠,可如果你去了就不一定了。”
谢瑾神色镇定:“兰棠是我的妻子,也是因为谢家关系受到挟持,我不能不去。”
谢夫人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谢恒叹息了一声,仿佛已经放弃:“如果你决定好了,就去吧。”!
“在屋里。”
谢瑾径直走向书房,谢恒正在打扫书柜,一派清闲模样。
“父亲!”谢瑾抱拳:
“兰棠被慕斯容绑架了!”
两个丫头连同跟在身后的谢夫人震惊地看着他!
……
……
沈兰棠幽幽睁开眼睛。
视野昏昏暗暗,黄昏的光芒从正对面一户小窗投射而下,房间里弥漫着一户尘埃的味道。
“你醒了。”
沈兰棠看向声音来源,慕斯容坐在靠墙的位置,她身上还是出来时那套衣服,但脸已经洗了,头上的发饰只剩下一枚簪子。
沈兰棠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和脚都还是自由状态,她又回忆下,她最后记得的就是和慕斯容进了胭脂铺,然后自己好像受到了重击,一下就晕了过去。
“你……”长时间的昏迷状态让她喉咙干涩。
慕斯容用下巴指了指中间桌子:“喝水。”
想到自己都这种情况了,慕斯容也没必要给自己下药,沈兰棠就走上前坦荡荡倒了杯水。
一饮而尽,她重新开口:“你为什么绑架我?”
“因为……因为我想当阿瑾哥哥的妻子,就算是平妻也好,可是他心里只有你,我只好出此下策。”
看着一瞬间楚楚动人的慕斯容,沈兰棠缓慢而笃定地摇头:“你不是。”
慕斯容抛弃了她拙劣的演技。
“哦,你不相信?”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你真的没有这么想。”
“为什么?”反倒是慕斯容迷惑了,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兰棠,问:“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自己都没发觉么?”沈兰棠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看着谢瑾的眼神里,有恨。”
慕斯容不由怔住:“有么?”
“有。”
沈兰棠很确定地点头。
“不是你笑吟吟叫他哥哥时,或者装腔作势时,而是在你转头或者他没注意到你的地方,你的眼里就会闪过恨意。那甚至很强烈,至少我能感觉到。”
慕斯容怔怔地看了沈兰棠一会,兀自摇着头道:“看来我的伪装还是不够。”
“这倒也不是这么说的,你看就连谢恒都被你骗过去了。”
“谢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