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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门阀公子后 菌菇

表扬。

罗纨之得意。

她这个采菇新手已经全然掌握住了诀窍。

没过一会,她已经把谢九郎身边一圈的菌菇采光了,装得满满一提篮。

“我其实不会烹这山珍,得请孙媪下厨,不过她最近操劳,也不知道费不费事……”

“它新鲜,用泉水烫熟,佐以细盐就很美味,若复杂些,用文火炙烤也别有一番风味。”

“圣贤书上说君子远庖厨,九郎怎么还擅厨艺?”罗纨之巧笑嫣然。

“动动嘴皮的事,又不费劲。”谢九郎品着茶,啜饮一口。

罗纨之道:“我虽不会做山珍,但是我会做槐花花糕,建康应该也有槐花吧,不过我的做法与别处都不一样,郎君肯定没有吃过。”

谢昀听出她话里蠢蠢欲出的意思,托腮顺势问道:“罗娘子是打算做给我吃?”

“郎君若想的话。”罗纨之没有一口答应,反而眸光盈盈瞅他。

谢昀眉尖微动,不紧不慢点道:“若你说出来只为勾人,该打。”

他语气平缓,嗓音甚至还有些温柔,因而听不出盛气凌人的凶狠,而那个“该打”也变得似一根柔软的蒲草,若有似无的从人心窝里搔过。

罗纨之不由热了耳朵尖。

谢九郎太聪颖敏锐,她那点小聪明完全像是白纸黑字写在他眼前一样,一目了然。

不过,即便他看出来又怎样,难道还能真打她?

最多像是拍菌菇,用两根指头轻轻敲几下她的脑袋。

但是她可掉不出什么种子来。

想到这里,罗纨之又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罗纨之也不是第一次受挫,闻言面上露出适当的担忧,关心道:“郎君昨日未受刘大人为难吧?”

“我们郎君何许人也,怎会受小人摆布?”苍怀嘴角一撇,没把刘太守放在眼里。

“当真?”罗纨之却眼睛轻眨,“苍侍卫不会是怕我担心,诓我的吧?”

“自然是真的,刘太守只有求我们郎君的份。”

“话虽是这样讲,就怕……九郎不了解刘太守的性情和手段,吃了他的暗亏呀!”

苍怀听到这里,脸上总算没有了冷笑,变得凝重。

罗纨之从他的转变不难猜出昨天和刘太守的会谈应该不太顺利。

她居戈阳这么多年,罗家主时常要和这些官吏打交道,也听过不少关于他们做的龌龊事。

刘太守就是个口腹蜜剑的伪君子,表面答应地好好的事,背地里就能把你卖了。

所以罗家才会选择与戈阳丞周大人交好。

“正好我知道一些事,可以告诉九郎听,我便在这里等他得空吧!”罗纨之把苍怀一直抱着的匣子拿过来,笑吟吟地坐回胡椅上,补了句:“连庾七郎都不知道的哦。”

苍怀皱眉瞪了她一眼。

这娘子莫不是会读心的精怪!

苍怀来去没有花一盏茶的功夫,就重新立在她面前,板着脸道:“郎君请你。”

什么有事要忙都是托词!

这一招,罗纨之早就见罗家主施展无数次了。

男人对女人无情起来,不过就是有事、改日、然后销声匿迹。

可一个人再忙,真要想见什么人,怎样都能挤出时间来。

罗纨之虽心知肚明之前是谢昀的借口,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连装都不装,直接让苍怀带她到了一处长满青苔的湖边。

据说很忙的谢九郎正坐在藤椅上指挥下人——采菌菇。

北地多干燥,也唯有春季潮湿会长这种鲜美的植物。

而且大多在山里,要靠人辛苦采集,且可遇不可求,被视为天赐之物。

不过这居琴园还真是人灵地杰,居然长了一地。

采摘菌菇的侍从都在离谢九郎较远的地方,其中还有三名身着薄纱,容貌娇艳的娘子,频频抬眸朝他们看来。

罗纨之不认得她们,眼睛瞥了瞥苍怀。

苍怀道:“太守所送。”

罗纨之明白了,这就是刘四郎精选的妓子。

“罗娘子可喜欢菌菇?”

谢九郎微笑示意,“不妨摘点回去尝尝。”

罗纨之是喜欢吃的,不过此物算是山珍,罗家也很难奢侈几回,就算奢侈,罗纨之和月娘能分到的机会就更少了。

侍从递给罗纨之一只竹编小提篮,提篮下边还细心地覆了一层新鲜苔藓,将菌菇放在上面能保持其新鲜度。

罗纨之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同谢九郎说几句话,径直走到离他不远的地方蹲下,瞟了瞟那几个不专心摘菌菇的娘子。

“郎君既知道她们的身份,为何还会收下?”

“她们身份低微,受迫于人,也没什么好指摘,等过段时间送出去,便无事了。”

“郎君真心善。”

罗纨之因为蹲着,看九郎时需得仰起脸,充满仰慕的双眼明亮而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