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事?”
罗纨之无奈,只能把去安城的路上遇到齐娴的事告诉他。
齐娴不过是少女情怀,但皇甫倓看不上她的出身,两人如今天地一方,各自婚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谢昀对皇甫倓的旧事不感兴趣,反而似笑非笑问起:“去安城的路不容易吧。”
罗纨之:“……”
还不是因为他谢三郎,要不然她不会遇到齐赫兄妹,便不会与皇甫倓有了纠葛。
“所以,你和齐赫其实也相熟?”谢昀又问,他擅长在只言片语里抓重点。
“我先前给过他一点药钱,帮他妹妹治病。”
“哦,救命之恩。”
“……”
一阵微风拂来,两人的衣袖纠缠在一起,颜色意外地和谐。
罗纨之佯装平静地整理起被风吹乱的垂髾,感觉发顶落了什么东西,压着她的头发很不舒服,她伸手准备去清理。
谢昀看了眼,“别乱摸,你发上落了只虫。”
一般女郎都厌恶虫子,不会愿意直接用手触碰,若拿帕子扫开便好许多。
可到罗纨之这里,女郎的小脸登时就变得煞白,她倒抽了口凉气,梗直脖颈,仿佛那截细白的脖子顶住的不是她的脑袋,而是千斤重石。
“三、三郎……”她慌张扬眸,转眼间里面已经水光盈盈,用一副随时就要哭出来的嗓音,颤巍巍道:“帮我、帮我……”
“怕虫?”谢昀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过来,我帮你拿掉。”
罗纨之想也没想,直接一个大步靠近他,两只小手还紧紧揪住他的衣裳,生怕他会跑了。
谢昀好笑,很快曲指把她头发的青虫弹开,“可以了。”
“真好了?我、我怎么感觉还在动,脖子也开始痒了,你、你不会把虫子掉进去了……”罗纨之疑神疑鬼,越说声音越颤,好像已经感受到虫子在她脖子处蛄蛹蠕动。
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她要崩溃了!
“可、可它、它在往下爬啊——!”
谢昀仔细检查,女郎白皙的脖颈就在眼皮底下,哪还有虫子的踪影。
她说痒,八成就是心理作用。
还头一次见罗纨之这样害怕,谢昀把手指轻轻按在那片雪白上,往下做出向下滑动的趋势。
“你是说,像这样?”
“啊啊啊——”罗纨之一个哆嗦,直接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两只柔夷牢牢圈住他的腰,玲珑有致的身体紧紧挤进他怀里,就好像要和他合二为一,再不分离。!
不过,她虽然恼,但还知道轻重缓急,皇帝这急上火的样子,只怕她若不帮,日后要被他记恨。
“去我铺子里躲一下吧。”她指住黑漆漆的蜡烛铺。
皇帝往里面瞄了眼,嫌弃地皱起脸,但很快他就识时务地拎起袍袖一溜烟窜了进去,别看胖,还怪灵活的,只是顺道还用肥胖的身子把另外半扇门也撞开了。
“吱呀——吱呀——”
半扇门还在那里晃,来追皇帝的人已经风风火火赶来。
他们在外面徘徊了一阵,没找打什么线索,径自往前找去。
南星出去张望了几眼,回来告诉两人。
“人都走了。”
“罗九娘,这次算是你救驾有功,你放心,朕不会计较你先前的失礼,还会给你嘉奖。”藏在桌子下的皇帝兴奋道。
罗纨之举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在他面前蹲下,侧头往桌子底下去看,“陛下要赏我钱吗?”
皇帝抱住双膝,委屈地缩着身子,他脸上的胖肉随火苗晃动而跳跃。
“欸,钱多么庸俗!你在谢三郎身边怎么也会这么市侩,谢三郎可不喜欢市侩的女郎。”
皇帝激动,喋喋不休,忽而自己打住了话头,又砸吧几下嘴道:“是了,他是不喜欢你,朕要送你这美貌女郎给他做妾,他还瞪朕,哼!”
皇帝觉得谢三郎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
“那陛下要赏我什么?”罗纨之才不关心他对谢三郎有什么怨言。
皇帝眼睛眨了眨,想了好一会,卖了个关子:“不着急,你过几日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南星告诉罗纨之,追皇帝的是国丈家的人,也就是建康八大家族之一的陆氏。
陆皇后善妒,皇帝的后宫里都被皇后整理地服服帖帖,所以他喜欢跑外面来“偷吃”。
陆家还敢管皇帝的私事啊?
罗纨之对于这些无法无天的世家又多了几分忌惮。
三天后,罗纨之没等到皇帝所谓的谢礼,反而等来一场“鸿门宴”。
那是为成海王皇甫倓举办的接风宴,也是他的相亲宴。
皇帝与皇后做主设宴太极宫东堂,想把建康适龄女郎叫入宫中参选,不过,不是所有的世族愿意把女儿送来,就比如谢家来的只有族长谢珏、宗子谢昀还有谢家长房的谢曜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