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示好与亲近,让想要成为他王妃的人还是有不少。
两人目光远远对上,罗纨之看见他虽然脸上带了笑,但是眼神飘忽,似是觉得身周这些女郎都乏味无聊,没有兴趣。
她一直觉得皇甫倓不好相处,更没有前去叙旧的心思,催促宫婢带她快速离开。
等她找到人却不赶巧。
罗家主带着冯娘子去巴结上峰,只有罗唯珊独自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见到罗纨之前来也没起身,先是把她上下打量了番,看她衣裙华贵、首饰齐全,不比那些名门贵女差,便气鼓鼓道:“做婢女倒比我这个做女郎的还气派。”
“与五姐姐换,你做不做?”罗纨之知道用什么话能把她一句堵回去。
罗唯珊板起脸,果不吭声。
“阿父的事情我已经求过谢三郎,你回头转告阿父,让他不用忧心。”罗纨之坐到一旁,面朝的地方正聚着那些衣香鬓影的女郎们。
那是她们这些从北地初来乍到的女郎混不进的建康贵女圈。
“当真
?”罗唯珊立刻把怅然的目光抽了回来,惊喜道:谢三郎当真答应帮忙?
罗家主的差事办得好不好?,直接影响到她在建康的地位,六品官说高不高,还有晋升的空间,罗唯珊一直在担心若父亲不中用,她也不能得嫁高门。
罗纨之点了点头,罗唯珊难得露出几分和善的笑意,从袖袋里翻了翻,取出封压有结香花泥印的信,
“喏——是一个姓齐的娘子寄给你的信,寄到建康辗转多日才到罗宅。”
齐娴?
罗纨之没想到罗唯珊居然会为她带信,不由看了她一眼。
罗唯珊不自在,故意嘲笑道:“结香花代表的是喜事,难道这位齐娘子还想请你回去参加她的喜宴不成?”
罗纨之没有马上拆开看,她想应该是她之前写给齐赫的信起了作用,这是齐氏兄妹对她善意劝说的回应。
齐娴要成亲了。
罗纨之刚放松了脸色,露出浅笑,冷不丁瞧见面前突然立在不远处的郎君,吓得一个激灵。
“王爷!”罗唯珊又惊又喜。
皇甫倓唇角微扬,“罗五娘子能否暂离,本王与九娘子有话要说。”
罗纨之和罗唯珊同时一愣。
罗唯珊起身,走开几步,迟疑地回过头,见皇甫倓笑着朝她点头,她拧着眉又瞪了罗纨之几眼,不情不愿走开。
罗纨之早已经趁机把齐娴的信收了起来,正在整理袖子,目光微抬就发现皇甫倓也在看她的袖子。
“齐娴居然还会给你写信?”
闻声,罗纨之登时身子紧绷,如临大敌。
他果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只是皇甫倓的语气有些奇怪,就似乎他瞧不上,但又会因此而恼怒。
罗纨之把袖子稍背到身后,目光飞快地旁顾左右,问:“王爷和那些贵女相谈正欢,怎么还有空到这里来……”
皇甫倓盘手而立,讥诮道:“她们都是逐利之蝇,虚情假意,看中的只有我的身份。”
罗纨之浅皱眉心。
真情实意的他不稀罕,现在又怪别人虚情假意?
“齐娴她要嫁人了?”皇甫倓突然出声。
罗纨之不答,也不妨碍皇甫倓的谈性正浓。
“你说,她口口声声说喜爱于我,短短数月就另择夫婿?其心能有几分诚?”皇甫倓也不等她回答,目光稍抬,声音带笑又问道:“这些女郎还真是宠惯不得,你说是不是,谢三郎?”
罗纨之回眸。
谢三郎正迤迤然走近,光照玉颜,灼灼浓昳。
这郎君在王庭犹如在自家的后花园般怡然自若,宦官、宫婢纷纷低头退让,似不敢触其锋芒。
谢昀在罗纨之身边立住,眸光轻轻往她脸上一带,罗纨之便垂下了脸。
“那也要看怎么宠怎么惯,殿下不如先反思一下自己。”
成海王冷笑:“看来谢三郎很有心得体会。”他又盯了罗纨之一眼,意
味深长:“只是,蒲草养在华庭亦是任人践踏?[(,如何宠惯也成不了雍容华贵的牡丹。”
“蒲草是蒲草,牡丹是牡丹,既喜欢蒲草的坚韧就不应强求其有牡丹的芳华。”谢三郎的嗓音松沉玉润。
成海王默了片刻,哂笑道:“谢三郎果真擅长夺席谈经,也难怪其他世家会忌惮你,小心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
“殿下初登高位,也当提防脚下,一味求快,适得其反。”谢昀顿了下,又微笑道:殿下,那边的宦官似在找你。”
宦官冷不防被几人看着,马上提步小跑上前,毕恭毕敬地请成海王去见皇帝。
皇甫倓不好耽搁,甩袖离去。
罗纨之心神不宁,就听见耳边谢三郎的嗓音传来:“他与你说了什么事?”
罗纨之无奈,只能把去安城的路上遇到齐娴的事告诉他。
齐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