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听见谈话的声音。
“礼物贵在心意,有这些心意,她们必然会理解你的。”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你说我要是自己缝个帕子是不是心意更足?”
“……那自然是。”
“那你会吗?你教我?”
“……”
转过弯,犊车就消失在视野。
苍怀收回视线,就看见谢昀没有压住唇边的笑意。
他想起罗纨之那“鬼斧神工”的绣技,不由眼角抽了抽,想必郎君也是和他想到一块了。
“心意?”谢昀手撑着腮,忽然出声问道:“你说我送给什么能显得心意?”
苍怀没反应过来,露出诧异。
谢昀垂下眼睫,似乎在自说自话,“我既想她怕我,又担心她太怕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罗纨之这几l日都不太敢往他面前凑了。!
“嗯。”谢昀手里的毛笔又往砚台里沾了沾。
罗纨之几l步走上前,隔着书案看着他,心里头翻涌起不知名的火。
谢昀握着笔,瞧她一眼,看穿她在恼什么,反而平静道:“我问过卿卿,是否和齐侧妃不见有关,当时卿卿是怎么答的,可还记得?”
“……”罗纨之怎会不记得,迎着三郎沉静而幽深的目光,自己不由先气短一寸,熄了火,抿住唇,指甲戳在他的书案上,不安地转起圈。
谢昀叹气道:“倘若你说,与你有关,我必会为你严守秘密,可惜……卿卿瞒着我呢。”
罗纨之彻底丢盔弃甲。
成,功亏一筹都是她的不是了。
/
既知道了消息,罗纨之常常坐着犊车低调出行,想找机会见上齐娴一面,不过一直未能遇到。
问过王府周围的孩子,都说成海王府里的人很少出来,更没有见过侧妃出门。
她就猜到皇甫倓肯定又把齐娴关了起来,但这次罗纨之实在无能为力。
转悠了几l圈无果,她朝南星开口要回府去,一辆犊车刚好经过他们旁边,一个叫停,又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怎么又是你这女郎!”
罗纨之挑起帘子,小声惊讶道:“陛下?”
皇帝居然坐在一辆毫不起眼的犊车里头和她狭路相逢。
皇帝隔着帘子笑得乐不可支,心直口快道:“还是你这女郎自由自在啊,三郎一点也不防着你呀!”
防她做什么?皇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罗纨之皱了下眉,“陛下是从成海王府出来?”
“嗯!”皇帝搓了搓手,有些惭愧地低声道:说起来不是吾不想帮你,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四弟都快被你们折腾死了,何况我看现在那齐侧妃好着呢,或许是出去一趟发现还是在王府更好是不是??_[(”
罗纨之吃惊。
“陛下说好着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自愿回来的?”
皇帝急得都把脸从窗帘后挤出来,冲她比了个禁音的手势,压低声音,以求只能让他们两人听清:“你可小点声吧,别让成海王知道是我在背后帮了你……”他还想兄弟和睦呢!
罗纨之很轻地“哦”了声。
其实三郎那边说不定早就把他们的计划摸得一清二楚,她怕把皇帝吓坏,所以也不敢说出口。
“我是看她像是安定了下来,不但照顾成海王,还要成海王给她请几l个女夫子教她念书礼仪什么的,她虽然出身低了些,但是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好侧妃……”皇帝点了点头,充满了赞许。
罗纨之虽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听皇帝的意思,齐娴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变得更坏。
皇帝又邀她一起去东市,他想买些东西送给皇后,但又不知道选什么好。
按他的解释就是:
“宫里虽然都有特供,但是那些都稀疏平常,哪有吾亲自挑选的更有意义?”
罗纨之听过许多帝后不和的传言,现在看来皇帝对陆皇后也还算是不错。
皇帝有心打破谣言,遂道:“吾与皇后青梅竹马,夫妻多年,其实论感情说还是有的,只不过吾实在太害怕辜负她的期望……”
他又怅然叹息:“你知道吾实在不算个聪明人,见识才能都比不上谢三郎。”
“陛下自有陛下的好,何苦一定要和旁人比呢?”
皇帝又高兴起来,“我母后从前也是这样说的,当初父皇极不看好我,还是母后力排众议,要把我扶为太子,她说我千不好万不好也是她的儿子,有旁人比不了的长处,自然当得起最尊贵的位置!”
陆太后一向对皇帝严厉,但因为这件事,皇帝始终对她有一种又敬又爱的感情。
“母亲总是严厉又温暖的存在,是不是?”
罗纨之想起月娘。
月娘在她的印象中是严厉、疏离又固执的,她和寻常的母亲不一样,并不会经常对她笑,对她嘘寒问暖,甚至很多时候都和她意见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