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把自己送到危险的地方。
不管远一点南北紧张的局面,还是近一些的山匪横行,这些都是大事,但也都是她管不了的事。
眼下,只有独善其身才能过得安稳。
回到宅子,罗纨之看见谢昀居然也在,霍十郎不知道与他在说些什么,看见她露面就打住了声音,笑眯眯对她一挥手,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怎么这么久?”谢昀回头问她,语气平缓,“是遇到了难事吗?”
罗纨之张了张嘴,想到严舟的下场就是眼前这位郎君的杰作,再说他现在既然已经离开谢家,这些事情也与他没有关系。
“没什么,你和霍十郎在聊什么?”
谢昀拿她刚刚的话回她:“没什么。”
罗纨之哼了声。
学人精。
罗纨之径直走回自己的屋,发现杨媪已经把饭菜做好,并用网盖在了她桌子上。
杨媪知道她不喜欢吃安南菜,特意学了豫州的菜系,即便她出门去应酬,也会给她留几样垫肚子,免得她在外面没吃饱要空着肚子睡觉。
罗纨之一直没听见身后离开的脚步声,知道谢昀就在原地没走,遂回头问他:“郎君用晚饭了吗?”
蛐蛐藏在草丛里叫,几盏灯孔照亮了庭院,也照亮了郎君的笑容。
“没有。”
“要吃吗?”
“吃。”
她就知道!
罗纨之抿了下唇,又轻轻咬住,唇角却没有忍住稍稍扬起,提起裙摆跨进门槛。
后边的脚步声紧随而来,不紧不慢,却越来越近。
生活要是一直这样平淡简单,也未尝不可。
过了几日。
果如车夫所料,安南把招募剿匪的赏金又往上提了一倍。
虽然上一批人的惨烈结局尚在眼前,但新的壮丁还是为那赏金眼红,踊跃报名。
等到他们又组织了一批人上山,罗纨之在关注剿匪消息的同时,也在奇怪已经有两日没有再见到谢昀了。
要知道,这些时日,不管有事没事,谢昀都会常在她眼皮底下晃。
可这次她忙过头后,一想,竟如此反常。
更巧的是,霍十郎也不见踪影。
罗纨之去了隔壁宅子,在书房里果然看见谢昀留给她的信。
只有短短一行字:“赏金丰厚,能聘我妻,等我。”!
的商贾,要不有大量资产,要不有完善的商路,其他的小商贾要想赚钱只能搭上他们的东风。
罗纨之还是摇头,正色道:“这些乱世之财我不想碰,也不想牵连进去,诸位知道我的来历,我阿翁年事已高,受不了再多的打击,此生不求富贵显荣,只愿与家人平安度过余生。”
几名商贾面面相觑。
罗纨之又起身,笑着赔礼道:“当然,若有其他机会,我还是很愿意与诸位前辈共商同议。”
这句话稍稍让其他商贾心里好受了些。
不是这女郎自视甚高,不愿意和他们合作,而是胆小怕事罢了。
毕竟她只是个女郎嘛!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她三言两语给安抚好了。
有人就怪声怪气道:“说到稳妥,近来安南打算组织剿匪,赏金丰厚啊!月大家可是心动这个?”
“剿匪?”罗纨之怎么听不出对方故意戏谑她,不过她只装作不知道,还好奇问:“不想安南无儿郎,连女郎也肯用,当真是一视同仁,好极。”
那人一哽,嘴角抽抽。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郎,还骂他不是男儿。
钱公把罗纨之当作自己这一派,大力维护,朝那不怀好意的人啐了声,“安南的匪患已经有七八年,坐山称王,横行霸道,凶悍无比,这次招募的都是游侠好汉,去前还要签生死状,这种于民有益的好事,岂能当作儿戏议论!”
“这样厉害啊,都要签生死状,这钱可不好赚……”有人惊呼。
“要不然怎么说赏金丰厚,只有缺钱的人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干……”钱公的话兜兜转转又在点明自己的主张。
有些事情就是钱再多,也不值得搭上性命!
到了掌灯时分,罗纨之总算得以脱身,乘着犊车往家回。疲惫的身体懒洋洋靠在车壁上,还打算趁机休息一下,不想突然间,车夫勒停车,惯性让罗纨之险些磕破脑袋。
她骤然惊醒,扶着把手问:“发生何事了?”
车夫在外面道:“无事,只是遇到一队伤员赶着救治……”
罗纨之撩开车帘,就听见一阵阵压低的呜咽哭声,伴随着几个被抬走的春凳疾步逐渐远去。
“他们这是?”
车夫感慨道:“那些躺着的都是跟去剿匪的人,这次伤亡如此惨重却未能成功,只怕剿匪的赏金还要提一提,不然后头谁人还敢去!”
显然这不是安南第一次剿匪。
那些横行霸道的山匪占据了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