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大:“名字。”
江奏:“不记得了。”
诸星大:“住在哪里,有什么亲友,从事什么工作。
江奏:不记得了。
诸星大:……年龄。
江奏:十八岁。
诸星大看了她一眼ツツ[,虽然长得确实很年轻,但身上的气质看上去也不太像大学生,大概是眼睛里缺乏大学生的单纯,“其他的都不记得,还记得自己的年龄。”
“大君,”宫野明美不太赞同,觉得他的态度有些过于冰冷,缺乏人情味,“她才刚醒来没有多久,不记得也很正常,你不要这么严厉。”
诸星大:“……好。”
追求对象的提醒当然要放在心上,只是总感觉有点微妙,毕竟在不久之前躺在病床上的那个角色是自己,现在以这种角度来看……他的心情略显复杂。
床上的女人迅速看了他一眼,有些怯生生的,“别的我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脑袋里一句话。”
“嗯?”
对方无比真诚,“我永远十八。”
“……”
如果不是对方的神情看上去无比的理所当然和理直气壮,他都要怀疑自己被开涮,问了半天什么重要的消息都没能问出来,但是也不能责备对方。
“从前发生过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吗?嗯……这种情况也不算少见,”医生道,“毕竟大脑是很精密的仪器,受到撞击出现失忆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她的脑部确实存在一小块淤血,也许散掉之后就会有好转,但是也不能保证一定。”
宫野明美道,“那她脑袋里的淤血什么时候才能散掉呢?”
医生也表示无能为力,“这种事没有个一定的,有可能过几天就好了,也有可能几个月都没什么变化,总之只能暂时保持静养,身体状况好起来,说不定就跟着好了。”
简单的总结就是,吃好喝好睡好休息好。
宫野明美表示:这方面我是有经验的。
她扭过头看见诸星大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解,“大君还在担心这位小姐吗?”
“嗯,”诸星大微微皱了皱眉,“明美,我觉得这件事……有可能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对方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合了,并非是过度自信,他对自己的驾驶技术有信心,曾经在美国一边枪战,一边公路追逐都毫无压力,但是这回——他明明已经在心里提前计算过躲开的角度,最后却还是当头撞上。
就好像……对方早就已经计算了他会躲避的角度,事先在那个位置上准备好。
他不否认这样的想法确实有些阴谋论,但是巷道里的转角镜突然碎裂,又似乎能从侧面上佐证他的推断是空穴来风,毕竟在今天之前,那面镜子一直都是好好的。
“我不了解有什么不简单的地方,”宫野明美看着他,“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她的医学检查报告吗?脑部的CT照片,身上的各处骨折拍片…
…结果都摆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诸星大:……为了真实性,他当初也是扎扎实实被车撞了,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出院。
她压低了声音,“难道你觉得她是有意碰瓷?”
诸星大:“……”
别的先暂时不说,这点肯定不能承认,要不然就会引起宫野明美的怀疑了。
她或许能接受他现在亲近她的目的不纯,但绝对不包括连两人的初识都是有心的设计,早有的图谋。
如果承认,那就意味着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大概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影响,”诸星大隐晦地提及了一下组织的任务,苦笑了一声,“所以下意识就有些疑神疑鬼了。”
这下宫野明美倒是陷入了沉默。
大君是自己拉进的组织,即便他本身表示了这样的意愿,但她确确实实把对方拉入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间地狱里,会变成现在凡事怀疑的样子,自己也要负一份责任。
她缓和了语气,“对方做这样的行为,总要有相匹配的动机吧,她碰你的瓷能有什么好处呢?最多是一点钱而已,但是从她身上的伤情来看,这完全不是一场划算的买卖,如果是为了——”宫野明美顿了顿,隐去了不好开口的部分,“就更不可能选择你,还不如选择我下手,说起来,我和大君也是因为车祸才结识的呢。”
虽然开头不是很愉快,但之后的事想起来也不失为一段让人难忘的回忆。
诸星大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故作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确认宫野明美只是随口一提,而不是心怀答案的有意试探。
“你说得没错。”他像是被说服,点头赞同道,“是我之前想得太复杂了。”
调查这个女人的事可以延后再议,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宫野明美起疑。
“我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严肃了?”宫野明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是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