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去翻了一趟卷宗,才终于发现问题。
“该不会是……”萩原研二回忆起来,“那年搜查科有个警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死掉,死因是枪击,但具体死亡过程很蹊跷,警视厅一直没查出原因,后来只能定性成被帮派斗争不慎波及……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组织内部的分工严密,部门之间互不相通,虽然矛盾不断,但也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不泄密,组织在警视厅的卧底,连他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是她动的手。”那时所有的事早已尘埃落定,降谷零拿着调查报告,脸上挂着匪夷所思的神情。
无法理解。
他捏皱了那张薄薄的报告纸,反问的语气就像是在发脾气:“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降谷零的迷茫不难理解。
任何颜色在掺入黑色之后都会变得更深,更不要说如果原本是纯白。变成灰色已是迫不得已。比灰色更痛苦的是,遇上了另一个色调更深的灰
。
但没能认得出来。
如果她是纯粹的恶人,反倒让人更容易释怀。就当是自己眼瞎好了,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几l个人渣?时间长了,经历的事多了,也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去,再轰轰烈烈的曾经也都会褪色淡去了。
可她给的好和坏都恰如其分。
没有多一点,也没有少一点,她对他的好没能好到能和他完全站在同一个战壕里,让他能够全心全意信任,把身心托付,甚至偶尔还会毫不犹豫地背刺,给他狠狠一刀,坏也没坏到让他能够彻彻底底地把她当成需要针锋相对,甚至杀死的对手。
就像是不小心梗在喉咙里的一根刺,不粗不细,不长不短,刚好是咽不下去也拔不出来的长度,嵌在肉里又痒又肿又疼,他费尽力气想要摆脱,好不容易拔掉了,伤口也永远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愈合。一点痛而已,他经常会对自己这么说,然后假装忘掉了,毫不在意,不再去看也再不去管,装作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是根本做不到,但每吞咽一次就会疼痛一次。偶尔也会忍不住犯贱,用手去摸,去碰,去抠那块肉,想看看愈合了没有,却总是鲜血淋漓。
那根鱼刺好像还在那里,顽固得不肯消失,明明从不属于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却在拔除之后,让人时不时地幻痛。
她已经把他们要去向的前路全都扫平了。
“你们那么厉害,”烟熏火燎,萩原研二嗓音沙哑,“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把她救下来?”
“不知道。”
“没有其他办法吗?”
“可能是我太无能了吧。”诸伏景光平静地说,“再打我一顿好了。”
“想找打就去找其他人,我没那么多时间奉陪。”
萩原研二掐掉了烟。
最后一点光芒也终于完全地失去了,月亮也隐入云层之中。
“抱歉。”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见有些颤抖的声音,“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快点离开这里吗?”
诸伏景光呼吸停滞下来。
“……我知道这件事不应该怪你,小诸伏。”
但是做不到。
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我知道了。”青年从沙发上站起身,“今晚打扰了。”
走到门口,即将擦肩而过时,又蓦然停下。
“她让我托一句话给你。”
萩原研二猛地转头。
“不要再等了,hagi。”
***
美国,华盛顿。
“像你这种研究人员想要在琴酒的手底下活下去,甚至被他保护,你知道要做到什么地步才可以吗?”
宫野志保扭头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她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的回答是:“创造巨大的利益。”
好像也不够准确。
“独一无二,不可取代性。”
但遗憾的是……
“做不到。”宫野志保记得自己接受父母留下的研究时,接触过的分组,“aptx-4869只是那个项目的其中一项分任务,就算我死掉也不会对计划有任何影响。”
理奈那时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理奈在那时到底知道了什么,现在她终于也知道了。
“一组的资料已经全毁掉了!”
“实验的数据,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
——只要其他人的进程停止,那么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再取代她的位置。
“想继续待在组织里也可以,如果有一天你厌倦这样的生活,想要真正的自由,就去这里。”
宫野志保捏紧了手里的“人”字。
赤井秀一。
你会是个怎样的人?!
任何颜色在掺入黑色之后都会变得更深,更不要说如果原本是纯白。变成灰色已是迫不得已。比灰色更痛苦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