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从未有过的悍敌。
降谷零在和对方接手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这点,他从前在警校时期和伊达航交过手,对方的力量算是他交手过的成员中出类拔萃的一位,但是和现在的敌人相比,居然还显得过分温和,过于保留。
“该吃教训的人是你,”波本咬牙笑了一声,挥出一记重拳,“我可不是……吃素的啊!”
这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格斗术,双方可以说势均力敌,有来有往,暂时没有形成一边倒的局势。
用拳脚去制服对方当然也可以,但对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这么干性价比并不高,直接利用武器更快也更省事。
波本威士忌已经和动物园的成员纠缠在了一起,两人在喘息之间就已经交互了数招,几乎拳拳到肉,骨骼和皮肤发出的剧烈碰撞声,偶尔响起的骨头折损的声音……只是听到就让人牙疼。
情况比想象中的稍微严重一点,她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搏斗,想找机会补补刀,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开枪的
准头一向不错,用枪也是个省时省力的好办法,但现在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如果开枪搞不好会伤到降谷零,造成痛击我的队友结局。
别的方法也有,虽然这个世界的咒灵含量很低,不过积攒了一段时间也小有成就,可以直接对人精准释放,就能造成敌人的当场暴毙,只是浪费在雪豹身上有点可惜。
雪豹的攻击及力道和速度为一体,完美得无懈可击,像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波本一时只有承受而无反击之力,甚至因为中途反应慢了半拍不小心吃了对方的拳头,发出来一声闷哼,随即又紧咬牙关拼命忍住,目光坚毅地再次回击。
“腹部右上二寸。”
耳朵里收到声音,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就已经随着声音的内容朝目标猛击了过去。雪豹刚变了招数,一时间来不及保护罩门就被对方击中,连忙往后躲了几步,调整好呼吸之后再度向前。
“先攻下盘。”
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在警校里打配合团战。
一招一式配合得恰到好处,哪怕雪豹听见也跟不上反应。
因为就算他不想承认,他们也有经历时光磨砺出的,最好的默契。
“左胸。”
最后一道命令。
随着他的同步出手,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降谷零甩了甩手,轻吐出一口气,刚才那一下的力道过于刚猛,超过了他惯常使用的力气阈值,以至于手臂也感到了微微发麻,指尖难以控制地轻轻颤抖,这种颤抖从无名指顺着脉搏,一直滑进了心脏里。
刚才那一下是算他自己的,还是算她的?
少年时期的不甘心又再次涌了上来:他早就不再是过去那个青涩的警校生了,就算只靠自己的实力,继续打下去未必会输。
但是薛定谔的盒子已经打开,结果已成定局,再去纠结太多也没用。
他不是个沉溺过往的人。
“你输了。”降谷零快步上前,蹲下去迅速卸掉了雪豹的四肢,确保对方彻底失去了行动力,又手起掌落,直接让雪豹晕了过去。“直接杀掉他的话说不定会引来那个动物园的报复,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现在就通知零组过来捡漏……雪豹也算是a级罪犯,应该能从他嘴里撬出不少情报。
赤井觉却答非所问:“有人。”
降谷零猛地转头。
那是个样子看上去只有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大概还在读书,差不多国中阶段,见到这一幕,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忽然嚎啕大哭,一边大声哭着叫爸爸,一边趴在了雪豹的身上,凶恶无比的眼神瞪着他们。
降谷零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男孩和地上的雪豹长着如出一辙的脸,从这点上来看,两人应该确实是父子关系。
在事先的情报调查中他并没有调查出雪豹还有孩子,看赤井觉的第一反应大概也不清楚有这么个孩子的存在,他看着女人走上前,雪
豹的儿子突然暴起,持刀朝她挥去。
做任务的这种风险总是存在的,不可能完全避免,但卸掉一个孩子的武器对她来说理当十分轻松。降谷零没有很担心。
玩家轻松地夺过男孩手中利刃,玩锋利的刀子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听话的不得了,反手一划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圆弧。
他很久之前曾经见过,夸奖这一招式的名字应该取名圆月弯钩。
而现在,这是一轮血色的月亮了。
“……为什么?”属于降谷零的一部分在这具身体上复苏了,笑得有些难听,“这还只是个小孩子吧。”
除非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就算是组织的成员,在没有无法避免的利益冲突下,也不会轻易对一个孩子下杀手。
似乎不出手,有些事就还有可挽救之余地,一旦出手,有些底线就再也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