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辙的脸,从这点上来看,两人应该确实是父子关系。
在事先的情报调查中他并没有调查出雪豹还有孩子,看赤井觉的第一反应大概也不清楚有这么个孩子的存在,他看着女人走上前,雪
豹的儿子突然暴起,持刀朝她挥去。
做任务的这种风险总是存在的,不可能完全避免,但卸掉一个孩子的武器对她来说理当十分轻松。降谷零没有很担心。
玩家轻松地夺过男孩手中利刃,玩锋利的刀子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听话的不得了,反手一划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圆弧。
他很久之前曾经见过,夸奖这一招式的名字应该取名圆月弯钩。
而现在,这是一轮血色的月亮了。
“……为什么?”属于降谷零的一部分在这具身体上复苏了,笑得有些难听,“这还只是个小孩子吧。”
除非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就算是组织的成员,在没有无法避免的利益冲突下,也不会轻易对一个孩子下杀手。
似乎不出手,有些事就还有可挽救之余地,一旦出手,有些底线就再也不能回去。
江奏批评:“这话说的,年龄小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嘛。”
这乌漆抹黑的罪恶条,已经不是杀一两个人可以解决的事了,下地狱都得下二十层,十八层都关不住。
“只是凭着你的臆测吗?”
“你杀不了的人,我来杀。”她平静地说,“情报部门的成员行动有局限,这就是我和你一起出任务的意义。”
他笑了两声,不自觉地重复:“意义。”
江奏道:“正义有的时候是软弱的,但人却需要坚定。”
不够坚定的人,是无法走到终点的。
“你说得对。”波本轻声说。
说完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说过话,只是伸出手缓缓地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鲜红色的,不久之前还在血管里流动,代表着生机的动脉。
几年前加入组织,怀着无限勇气的青年刚踏进训练场,就被新鲜的人体脑组织溅了一身。
训练场里的人哈哈大笑,而他低下头,愤怒又恐惧地看着满身鲜血脑浆泥泞,无法控制反流的食管,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
血的味道很不好闻,那是种能刻入骨髓的腥味,它的质感很粘稠,一旦渗透,就很难再擦干净,不管怎么洗,用什么样的清洁液也永远都洗不干净了,最后他扔掉了那件痕迹斑斑的外套,却扔不掉味道,那种味道却永远留在了记忆里,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冒出来,搅得他无法入眠。
“记得把痕迹清理干净。”江奏确定深黑色的罪恶条已经彻底变灰,恶毒的小狗崽子不会再有作乱机会,“不要让雪豹发现儿子被杀了,否则他不一定会配合你那些天真的想法。”
他们只隔着一米的距离。
太远了。
他却忽然觉得,这实在是太远了。!
别的方法也有,虽然这个世界的咒灵含量很低,不过积攒了一段时间也小有成就,可以直接对人精准释放,就能造成敌人的当场暴毙,只是浪费在雪豹身上有点可惜。
雪豹的攻击及力道和速度为一体,完美得无懈可击,像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波本一时只有承受而无反击之力,甚至因为中途反应慢了半拍不小心吃了对方的拳头,发出来一声闷哼,随即又紧咬牙关拼命忍住,目光坚毅地再次回击。
“腹部右上二寸。”
耳朵里收到声音,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就已经随着声音的内容朝目标猛击了过去。雪豹刚变了招数,一时间来不及保护罩门就被对方击中,连忙往后躲了几步,调整好呼吸之后再度向前。
“先攻下盘。”
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在警校里打配合团战。
一招一式配合得恰到好处,哪怕雪豹听见也跟不上反应。
因为就算他不想承认,他们也有经历时光磨砺出的,最好的默契。
“左胸。”
最后一道命令。
随着他的同步出手,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降谷零甩了甩手,轻吐出一口气,刚才那一下的力道过于刚猛,超过了他惯常使用的力气阈值,以至于手臂也感到了微微发麻,指尖难以控制地轻轻颤抖,这种颤抖从无名指顺着脉搏,一直滑进了心脏里。
刚才那一下是算他自己的,还是算她的?
少年时期的不甘心又再次涌了上来:他早就不再是过去那个青涩的警校生了,就算只靠自己的实力,继续打下去未必会输。
但是薛定谔的盒子已经打开,结果已成定局,再去纠结太多也没用。
他不是个沉溺过往的人。
“你输了。”降谷零快步上前,蹲下去迅速卸掉了雪豹的四肢,确保对方彻底失去了行动力,又手起掌落,直接让雪豹晕了过去。“直接杀掉他的话说不定会引来那个动物园的报复,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