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系统在竭尽全力地制止回忆复苏。
然而他忽然看见了被擦拭的光洁的玻璃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
他慢慢想起她那个时候看他的神情了。
有点诧异的,然后抿住了唇,目光里的光就像落日西沉,曲终谢幕,一点一点地暗淡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同样的尖锐和嘲讽,直到面无表情。
那时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说不定是在想:原来在你心里,我不过就是这样的人啊。
原来你那么恨我吗?
原来你想让我去死吗?
他的眼睛通红,抬手匆匆擦拭却什么也没擦到,眼球却极度干涩,什么东西都流不出来。
安室透这才想起,为了能更好地扮演卧底,眼泪这种东西早就被他戒掉了。
哭不出来,情绪都找不到宣泄口,口唇和皮肤微微发麻,他清楚这是呼吸碱中毒的前期症状,竭力平息情绪,又干咽了好几下,以此来遏制心慌气短的反应,却还是控制不住脑海里那些不自主的设想像野马一样在脑海里东奔西跑。
在他开口之前,她有期待过吗?
不管答案如何,最狠的那一刀,最后都是他插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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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但是。”
诸伏景光顿了顿。
“但是……”他张了张口,酝酿半天,最终还是低下头,晶莹剔透的水珠落进了茶杯里,再也看不见痕迹。
“……但是。”
“被狙击的大口径子弹穿透大脑,除非秽土转世,否则不会再有任何复生的可能。”为了避免再出现上回被隐瞒欺骗的状况,尸体也被带回了组织,经过系统的检查,医生给出了绝对否定的回答。
“你也追火影啊?”
“要是闲得没事的话就去把日本首相干掉好了,少看集英社,把脑子都看坏了。”组织旗下所属的医生不耐烦道,“医生不是法医,不要把尸体检验这种工作也扔过来。”
“所以已经确认死亡了?”伏特加往前跟了几步,不死心地问。
然后得到了不耐的嘲讽:“如果你的眼睛没有瞎,脑子没出毛病,那就不应该问出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愚蠢问题——看,子弹跟我的手心差不多长,整个颅骨都已经碎了,连里面的……算了,反正收拾手术台的也不是我。”
“不会再有复活的可能了吧?”
负责处理的医生停下来,伸手指明方向。
“左转精神科。”
“……”
“如果还不确定,我把你脑袋爆掉试试看还能不能原地复活,怎么样?”
“……”伏特加努力争辩道,“她做了大贡献的。”
医生叹了口气:“理解你的悲痛,不过还是要讲究科学,请节哀。”
伏特加如实地将医生的话转告给了琴酒,只是从大哥的脸上,他不太能确定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应该是不高兴的吧……
但至少比把苏格兰,不,真正的野格酒尸体带回来的时候要好一点,那时的琴酒,连他都不是很想靠近,总感觉非常危险,连他这个从少年时期就一直跟随在其身旁的人都觉得有点莫名毛骨悚然。
无意中知道了很不得了的东西……早知道就不过去了。
“大哥,理奈虽然中间是想差过一段时间,”他犹豫了一下,“但她心里最重要的肯定还是大哥,所以才会在听到fbi的阴谋后不惜代价地赶回来……”
虽然很不可思议,不过他听过很多次理奈故意叫daddy,或许声音可以模仿,神态和气质却无法伪装。
不知道京极理奈为什么会用和大哥有过交集的女人的面孔,伏特加个人更倾向于她们之间有过什么私下交易,或许是那个大姐头要求她这么做,搞不好是为了试探大哥,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尽管暂时不清楚两人目的,但是……
“再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伏特加的怜悯心还不至于惠及所有青少年儿童,可是对于亲眼看着长大的京极理奈,还是难免有几分不忍在。
“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大哥之前还一直把理奈当成了另一个女人吧。”
那该多伤人啊。!
那时她是什么表情?他脑袋里的印象实在很模糊了,好像听见她说了什么,又好像是什么都没说,拼命回忆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脑袋就像被灌进了铅水,越想头越痛,大脑的自我安全防卫系统在竭尽全力地制止回忆复苏。
然而他忽然看见了被擦拭的光洁的玻璃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
他慢慢想起她那个时候看他的神情了。
有点诧异的,然后抿住了唇,目光里的光就像落日西沉,曲终谢幕,一点一点地暗淡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同样的尖锐和嘲讽,直到面无表情。
那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