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霎时间僵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她的指尖轻轻勾上了他的下巴,于是那微凉的酒液也染上了他的皮肤。
“是我不小心弄脏了您的手,”猫眼青年眼边的绯红还没完全消退,见状连忙跪行上前,轻轻伸手攀附住她的手臂,“既然是我做的不好,请您……”
“你还是不会选。”
麻原信三不满地打断了诸伏景光,对着江奏道:“你找的这个金发混血虽然长相还算可以,但脾气却很不好,一点都不知情识趣,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清楚,很需要调-教调-教。”他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正好我在这家夜总会里也认识几个熟人,很会调-教人,再怎么不懂事的只要交到他手里,要不了几天就乖乖听话了,到时候保证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江奏:“哦?真的吗?”
听上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毕竟这方面的世面还没怎么见过,说起来琴酒以前在这种事上对京极理奈的管教还算比较严格的,所以18+的场面虽然没少见,不过午夜场了解不多,她确实有一点点好奇。
安室透余光瞥见了女人眼里一闪即逝的心动之色,一颗心蓦然往下沉。
虽然之前说的是配合野格酒获取麻原信三的信任,但是也没有说好具体配合的程度——他完全不怀疑野格酒会利用这一点钻空子,根本不对这个女人的道德品质抱有任何正方向的期待。
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他——似乎也很难拒绝掉,他们两个这次的任务评级资格显然掌握在眼下这个女人的手里。
所以……不管有多么屈辱,他都要忍下来。
这念头不过在片刻之间就闪过,但麻原信三还是不满他的桀骜,指指点点道,“你的口味还真是奇怪,这么不听话的家伙留在身边有什么用?看着烦人。”
“他不听话没关系,”面目清秀的青年恭谨地垂着头,顺势主动把脸庞贴到了她另外一只手的掌心,相当温顺驯服,“您还有我,有我难道还不够吗?”
青年的相貌并非十分惊艳,但气质仪态都让人觉得很舒服,一开始跟在女人身后时沉默的像石头,现在根本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请您怜爱我。”
她没有半点心理障碍,顺从他的举动,像逗弄小猫小狗一样,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你乖。”
诸伏景光垂下的眼睛忽然睁开,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
“你很好,”女人微笑着说,“不过,当然不够。”
这就算是回答了。
近乎逗弄的举动放在宠物身上却温馨可爱,放在人身上就是十足的屈辱。
“小朋友,你不想做的事有人抢着去做,”她语调不紧不慢,“现在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送到你面前的东西不要,那就只能换一个人了。”
——不是非他不可,如果他不配合她,那么受伤的就会是诸
伏景光。
这几乎是无声的逼迫。
她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指尖传来温暖又柔软的触感,刚才还倔强着的青年现在轻捧着她的手亲吻舔舐,如同朝圣一样专注地吻去她指尖上的红露,她的指腹几乎差一点能摸到他滚烫而柔软的舌尖,缓慢的动作在皮肤上燃起一片被蚂蚁啃食过的痒意,空气里的温度逐渐升高,吸入肺腑的氧气仿佛都充满了躁动的暧昧。
“我不允许。”金发青年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跟随动作往旁边散开,露出了那双比蓝宝石还要漂亮的眼睛,此时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明明那个时候承诺过只有我一个人的,您现在却背叛了自己的诺言……??[”
她渣言渣语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把它当真了。”
“是,”他补足自己的人设,“难道不可以?”
“谁让你那么不听话呢?”她恶劣地拍了拍他的脸,“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要听话一点吗?”
他轻握住她的手腕,轻声呢喃,像是保证又像是请求一个承诺:“我会听话……但属于我的,您一点都不准给他。”
仿佛撒娇争宠一般的话语,下面隐藏着刻毒的心情,说出来却是比蜂蜜更甜的爱意。
她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然笑出了声,身体往后一靠,任自己陷入软弹的沙发里,对麻园信三懒洋洋道,“您看,这不是服从得很好吗?”
“比起那些听话顺从的孩子,这些脾气大一点,有骨头的还是更有意思,与其遛狗不如训狼,看着他们低下头颅,难道不是一件让人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麻原信三若有所思:“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不过我刚才说过的话还作数,什么时候你要是改了主意,就来管我要人,保管让你满意。”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的作风确实是难得地合胃口,对于和自己臭味相投的人,麻原信三向来豪爽大方,他直接叫了一打昂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