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此书所画,正合您和您夫君,你当真不再考虑?”
崔拂衣思及方才所见画面,便觉手足无措,“当真不必……我夫君他……”
夫君应缺因不喜书局气息,仍坚持等在门外,不肯进。
崔拂衣见状,便压低声音:“我夫君他……无需此书……”
掌柜福至心灵,小心看了眼门口闭目养神的应缺,心生同情,方才弯腰拿出另一本书,偷偷塞给崔拂衣。
“方才有所冒犯,这本便送与夫郎赔礼。”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夫郎放心,这本无需你夫君。”
崔拂衣:“……”!
“……不必。”
应缺便也不再询问,端看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其垂眸掩下含笑目光。
瑞王妃眼光自是极好,崔拂衣一身云烟蓝,当真飘渺如烟,似轻雾缭绕。
应缺望着对方,心中竟与瑞王妃意见相同。
或许当真该带崔拂衣出门转转。
不为别的,只因这般佳人,正该享那世间繁华。
“咳、咳咳……”应缺猝不及防,接连咳嗽。
崔拂衣快步上前,为他顺气。
待应缺缓过气来,他方才问:“夫君可是哪里不舒服?”
应缺轻轻摇头,“不过是夫人甚美,竟教人忘了呼吸。”
崔拂衣的手一顿。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应缺是玩笑又或是正经。
却见应缺面上又未有玩笑之色,崔拂衣:“……”
应缺握住崔拂衣的手,微微一笑:“夫人,明日若是晴好,你我一同上街如何?”
崔拂衣眉心微蹙,“夫君身子不好,不宜出门。”
应缺抬头,目光真诚:“多亏夫人悉心照料,今日身子渐好,出去不久也无妨。”
崔拂衣仍是不肯,询问丫鬟小厮,众人齐齐沉默,他们自是不愿世子出门,可世子是主非奴,他们如何能置喙?
“你们只说从前世子可否出府便罢。”崔拂衣不欲与他们为难。
红梅略松了口气,“回世子妃,世子往日并不出府。”
上次出府,还是见崔拂衣中状元。
再上次,便
是年前尚未入冬时,时隔将近半年。
崔拂衣默然半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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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大户人家中的闺阁女子,都未有他夫君这般大门不出一门不迈。
原本他仍想反对,闻言竟略有动摇。
他不知应缺寿数还剩几何,却也知道,便是再有五年、十年,若未来当真如这般约束,余生能瞧见王府之外的次数也不过两手之数。
轻易便能数清。
连他从前一月也不如。
崔拂衣尚且有前半生自在,应缺却从生到死,都不得自由。
应缺仍握着崔拂衣的手,仰头望他,“夫人?”
他不必开口,双眼便能说话。
崔拂衣……崔拂衣竟不愿拒绝。
罢了,瑞王妃都这般说,想来偶尔去一次应当也无妨。
只是……
“夫君不怕有人认出我来?”崔拂衣想着明日若是戴上帷帽,应当能遮掩一一。
应缺:“那又如何,陛下赐婚,谁有话说?”
崔拂衣微微抿唇,“他们未必敢说陛下,却不怕说你我。”
他样貌未变,姓名未改,这般拙劣的掩饰,便是他从前同窗中最笨之人,也能认出。
应缺微微弯唇,“我体弱多病,无力争辩,若当真有人闲极若此,那便让他今后与我去九泉之下细说罢。”
崔拂衣心想,大约是无人愿意与夫君细细说道的。
翌日
崔拂衣一早便起身,换上昨日应缺特地要求的云烟蓝,便开始为应缺准备。
里衣,中衣,外裳,披风,斗篷,一应俱全。
最后还有一顶帷帽。
这本是为崔拂衣而备,然崔拂衣不用,反而给应缺用上。
当瞧着应缺乖乖为自己装扮,崔拂衣心中竟略感满足。
他似是找到了新目标,今后每日都为应缺装扮一番。
似乎比李嬷嬷教的针线有趣极多。
应缺头顶帷帽,瞧不见自己模样,却也能想到,如今的自己,堪比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连半点容貌也不得露。
虽知晓是崔拂衣担心他受风,却仍是略感无奈。
如此这般,上街又能瞧见多少?
崔拂衣围着他转上一圈,随后转头询问:“我在帷帽垂帘剪两个洞如何?”
应缺:“……”那他或许要带足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崔拂衣眉眼一弯,抬手将应缺头顶的帷帽摘下,戴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