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爹有事,他这个孝子自然要出马,不仅如此,赵王妃还安排了几l位副将随他同行,名义上是帮助应缺,实际上大约是怕应缺趁机见死不救物理意义上解决上位障碍。
事实上赵王妃纯属多虑了,如果可以,应缺非常愿意赵王一直冲锋在前,毕竟这样一个名正言顺的偷懒机会十分难得,这不现在就是赵王一出事,他就得忙起来吗?
应缺领着兵马到达赵王妃说的狮虎山附近,震惊地发现赵王岂止是败北,简直是大败,手下兵马折损大半也是谦词,因为他目测赵王剩下的兵马大概只有小几l千,进了深山都不用跑,直接躲起来,就能让那些搜寻的人一通好找。
应缺一边无法理解,一边组织人马解救躲在山里的赵王。
殊不知赵王心里也苦,他原本带了二万兵马,然而除去后勤和民兵,能够真正上战场的也就几l千人。
他带了大半精锐企图偷袭,却被楚王和兖州王提前设下的陷阱覆灭大半,只能带着剩下的精锐赶紧撤退。
可对方早有准备,早在他们进入陷阱的时候,后路就被人截断,没能按照原定计划撤退,只好先躲进深山。
应缺来时,他们已经东躲西藏了许久,眼见就要弹尽粮绝,走投无路,还派人打探到,对方已经琢磨着放火烧山。
赵王本就受了伤,之后又受了惊,整个人开始发烧,下属们快急疯了,如果他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护住赵王,那他们哪里还有脸回去。
看见应缺时,不仅赵王想哭,跟随赵王的那些人也有想要痛哭流涕的冲动。
终于有人来接这烫手山芋了!
“孩儿救驾来迟,还请父王恕罪!”找到赵王后,应缺干脆开了跪地告罪。
赵王哪里想怪罪于他,见到应缺,他既羞又惭,自己不仅中了他人的陷阱,还要害得应缺来救,今日之后,莫说他还想继续树立威信,只怕应缺所得的人心当真要压过他了。
但他又能如何,他现在还指望应缺将他带出去呢。
“我儿来的正好,你我父子同心,定能从此地脱困,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赵王忍着身体的难受,对应缺笑道。
应缺没有和他寒暄,当即让人背着赵王离开。
方才没注意,此时才发现赵王身子歪斜地靠在一名小将身上,他腿上是被利箭射中的伤势,箭头已经被拔了出来,但是出血有些多,方才赵王还能和应缺说话,都是他强撑着精神。
在见到应缺表现出要救他的意思后,这会儿已经干脆利落地睡了过去,将一切都交给了应缺。
应缺:“蔡将军,你带着小队人马先护送父王离开,回营救治,我带人断后。”
蔡将军是赵王心腹,当即招呼那背着赵王的小将上马,他则是对着应缺一拱手,“就拜托世子了,世子保重,我等在军营汇合。”
说罢,便带着人离开。
应缺见众人身影逐渐消失,这才收回视线。
刘
将军对他一拱手,“世子身份贵重,还是早些离去,由我等在身后护卫,必定护住世子安全。”
应缺摆摆手,“不急,兖州王与楚王合谋,伤了父王,我既来了,总不好空手而归,怎么也得收些赔罪之礼。”
另一边,赵王回到营中,在军医的救治下,总算脱离了危险,但他这次受伤不小,且心神也耗损许多,整个人精气神都散了大半,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腿留下了后遗症,今后再不能骑马打仗,赵王当即晕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赵王刚喝过药,正要继续休息,便听见自己的心腹蔡副将惊喜走来,向赵王报喜:“王爷大喜啊!世子亲自出马,烧了楚王兵马的粮草,楚王向兖州王索要补给不成,反而兵戎相见。”
赵王听完,心头既惊又喜,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半晌,面上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我儿英武!”
等蔡副将走后,赵王便将帐中伺候的其他人也挥退下去,他独自躺在榻上,仰头望着穹顶,心中涌上一阵苍凉。
腿上的伤口还传来阵阵痛意,随时随地刺痛着赵王的心神。
今夜,赵王一宿未眠,第二天,他便将回来的应缺叫到面前,神情骄傲地温言鼓励一番,应缺也是一阵谦虚和吹捧。
两人上演了一阵父子情深后,赵王这才说到正题,他叹了口气道:“如今我已受了伤,难以继续上阵,此次战役就全权交由世子,军中一切皆由世子调度,此乃军令,违抗者斩。”
帐中其他人顿了顿,却也迅速反应过来,跪地应是。
应缺也似是愣了一下,随即才跟着道:“遵父王令。”
心中却想,这便宜爹果然是看他不顺眼,自己吃了败仗,折损兵马,如今好不容易脱困,不想着赶紧撤军,还要让他临危受命,接手这烂摊子继续搞下去,不打都不行。
赵王自己倒是跑得快,在大夫说可以动时,便带着自己的亲信回了徐州,留下应缺一个人面对剩下的人。
赵王心中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