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到了,他们也在收粮食,有个军用大运输车就在路边停着,我赶紧去问问!”
弄清楚怎么回事后,伍永兵马上骑着他那个二八大杠就又跑出去找车去了。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伍永兵在前面带路,竟然真的领着一辆车缓缓开进了屯子里,不过来的不是伍永兵说的大运输车,而是一辆绿皮军卡,跟上次那位郝政委护送叶青下乡时开的车很相似。
一靠近出事地点,伍大队长就在田埂上大喊:
“老支书,快,安排几个人把李云波搬上车,这位乔教授说他正好要进城,可以帮我们把人送去县医院!”
叶青一愣,忙抬起头来朝着军卡看去。
果然,上午在镇上农技站看到的那个搞基因工程的乔教授,正巧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乔教授显然也认出了叶青,朝着她打了个招呼:
“是你啊小同志,你是在这个屯子里插队吗?”
时间紧迫,叶青也顾不上跟这
位乔教授过多寒暄,微微点了点头,就开始指挥人把李云波给搬到军卡后面的车斗上。
怕路上太颠簸,还得在车斗里面垫上厚厚一层稻草用来减震,等总算把人放到了车斗上,所有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叶青更是后背都快被汗给浸透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队长肯定得跟着,另外除了叶青之外,伍永兵还叫上了男知青里推选出来的负责人,一位叫陶庆祥的二十来岁的男同志。
这么安排主要是考虑到李云波动完手术后得在医院住院,到时候需要人陪护照顾。
伍大队长掌管屯子里的事务,肯定不可能在医院过多耽搁,叶青一个女同志就更不适合照顾病人了,就只能把这事麻烦事儿交给负责人来接手。
陶庆祥倒是还挺乐意的,毕竟这段时间可是屯子里最忙最累的时候,比起留在生产大队搞抢收,去医院照顾个病人那可轻松太多了。
手忙脚乱地坐到车上,军卡就径直往县里赶。
开车的是位年轻小哥,估计是建设兵团里面才入伍没多久的新兵蛋子,开车那叫一个莽。
许是因为听说了这位病人的紧急情况,他那油门可是真敢踩,从靠山屯到县医院,平时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让他不到四十分钟就开到地儿了,差点没把车斗里的叶青给整吐了。
好在叶青的飞针技术还是练到家了,李云波并没有因为这一路上车速太快就伤势恶化,等军卡在县医院停稳,叶青赶紧跳下车冲进里面焦急大喊:
“医生,这边有个伤者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伤者疑似脾脏破裂,能不能尽快安排一位急诊科手术室医生?”
叶青这一喊,把门口打盹的护士给惊醒了,一听说脾脏破裂,这个护士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们医院只有何主任能做脏器类手术,但何主任今天去省里学习去了,现在医院外科手术室,只有两个值班医生,要不你们还是送去省里吧,省城的医疗条件跟设备都比我们这边要好,手术医生经验也比我们医院要丰富。”
这可不是这个护士推脱,实在是蛟潭县医院规模只有这么大,医疗资源有限,脾脏破裂这种大手术,一般没个十年以上的临床手术经验,谁敢随便接手?但真要掌握了这么精湛的技术的医生,那都是业界大能了,多的是大医院抢着要,县医院根本留不住。
叶青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她特意没让老支书把人送过去公社卫生站,就是知道卫生站缺少医疗设备和医生,做不了这个手术,但她以为县里的医院能搞得定这个手术的,没想到她有点太乐观了。
可她坐过郝政委的军卡,从雾凇城到靠山屯要近三个小时,如果现在从蛟潭县再转去雾凇城,起码也要近两个小时,而她扎在李云波身上的飞针,最多也就能撑这么长时间了。
可这还是在路上一切都顺利、并且去了省城医院马上就能进行手术的情况下,万一中间出点什么问题,只怕耗费的时间更长,李云波根本等不了也赌不起。
叶青急了:“贵
医院只有何主任能做这个手术吗?其他医生一点相关经验都没有吗?病人等不了啊,他已经受伤一个多小时了,是我用银针封闭了他的部分穴位,才勉强还没让他失血休克,但是去省里来不及了,我担心去的路上人就会不行了。”
那名护士也着急,可县医院就是这么个现状,技术不到家的值班医生谁敢上手术台啊,一个不好,那可就是一条人命,根本没人承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叶青能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死吧?
她忍不住勒起袖子,冲着这个护士示意道:
你们要是没有医生,那就借我一间手术室行吧?病人真的等不了了,这么耗下去不行,我来主刀,你这边安排两个人来给我打下手,成吗?◇_[(”
这话一出,可把那个护士给惊呆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同志,你在开什么玩笑?给病人动手术要有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