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她的俩红袖章后,她猛地就是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
“伍月英同志是吧,我们是镇革委会的,需要找你了解一点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
伍月英心下怦怦直跳。
虽然她一直寄希望于扒拉上简铭这个潜力股,但现在简铭已经被抓了,会是个什么下场不言而喻,至少眼下这几年局势不明的情况下,他肯定是没可能出国了,未来还能不能成为华尔街精英,这恐怕都要打一个问号。
伍月英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未来,赌在一个看不到前途和未来的男人身上,所以毫无疑问的,简铭成了没用的弃子,她清醒地认知到,她必须要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来,然后重新去物色下一个目标!
所以不管两个红袖章怎么问,她都咬着牙坚称她跟简铭没关系,并且还将她跟简铭之前的来往,解释成是她想参加公社大考,但是她的文化基础底子薄弱,所以请简铭帮她补习,可能是因为两人走得近且接触频繁,所以让屯子里的人产生了误会。
两个红袖章也就是来走个过场,哪怕屯子里的人再怎么传得风言风语,但伍月英跟简铭确实没被人抓到过现行,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儿,肯定是不能当成定罪的证据,革委会方面也不能因此就把伍月英这个毫无利害关系的人给抓起来。
尤其伍永兵再怎么说,也是靠山屯的大队长,这事儿牵扯的是他家闺女,镇上革委会多少也会看在伍永兵的面子上稍微放点水,不至于像平时那么严厉苛刻。
所以在问了几个问题后,两个红袖章就没再咬着伍月英不放,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不过等红袖章这边一走,伍月英一直强撑着的身形就站不住了,踉跄了几下后,竟然直接栽倒在地。
伍家人见她脸色煞白,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直哆嗦,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被吓的,赶紧就要把人给搀扶着送回房间里去。
谁知道下一秒,伍月英竟然就晕厥在地上,而她的身下,竟然渗出了血来。
家里男人没那么敏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剩下那仨女人却都是经历过生产的,一看到伍月
英这个情况,顿时心下一咯噔,吓得脸色大变。
然后,在刚兴冲冲吃完简铭被抓的瓜,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呢,叶青就被伍家人焦急地给请到家里了。
伍永兵看着叶青,表情局促紧张,急切又不安,手里捏着一根卷烟,抖得有些厉害。
伍大队长媳妇儿脸色也极其不好看,但看到叶青进来了,还得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叶知青,我家月英刚刚晕过去了,流了不少血,不知道是咋回事,麻烦你帮忙进去看一看。”
叶青顿时一惊。
不久前她跟伍月英接触时,无意间摸到的滑脉,当时就被惊呆了。
之后她几次遇到伍永兵,都试图用委婉的话来提醒这位大叔,一定要多多注意一下家里姑娘,别到时候肚子真跟吹气球似的大起来了就麻烦了。
可伍永兵一个直男,根本没有get到叶青话里面的意思,还以为叶青是跟他打听伍月英的八卦呢,所以每次这位大叔都会干笑着转移话题,搞得叶青也是十分心累。
但这种事儿她也不好过多插手,毕竟这也涉及到了人家的隐私,她要是直截了当的戳破,伍家人下不来台,伍月英也未必会领情,到时候她里外不是人,反倒遭了埋怨甚至还会给自己招惹不该有的麻烦,所以叶青干脆就不提了。
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呢,就出事了。
时隔一个月,叶青再次进入到了伍月英的这间闺房,不过这一次,她跟伍月英的境况,已经是截然不同。
看着炕上躺着面无颜色的伍月英,叶青一时间眼神也是极为复杂。!
伍永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没被伍月英的骚操作给气了个仰倒。
顾不上再给这对知青夫妻劝架调解了,伍永兵胡乱丢下几句话,就急匆匆跑了。
等伍永兵回了家,果然就看到伍月英在家里面偷偷做题呢,大概没想到她爹会在这个时间点回家,伍月英吓得赶紧就把那些复习资料往抽屉里面塞,但那里还来得及?
伍永兵简直快要气炸了,他一把就冲上前去抢过那些复习资料甩在地上,面容铁青质问伍月英
:
“我问你,你跟那个简铭是不是还没断?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你就非得栽在他身上?”
伍月英一点不觉得她有什么错:
“是我先看上他的,要不是那个刘梅从中作梗,你跟大哥推波助澜,简铭会娶刘梅吗?本来我们都说好了,只要他这次考上大学,等他毕业了我们就可以结婚,到时候我就能跟着他进城过上好日子,是你非要把我们俩的事儿搅黄了!”
“不过没关系,脚长在我身上,你拦不住我,这次公社有两个上大学的名额,只要我们俩都考上了大学,进了城就天高海阔了,我俩在城里成家立业,到时候再也不回这个穷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