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令羽。
她也知道姬令羽见她并非是出于什么爱意不舍,而是血誓和发情的作用。
得不到满足的妖,在血誓的影响下,会承受血液经脉烧灼之苦。
她本来不打算管姬令羽,谁让他抵挡不了诱惑,自己撞过来找她。
不用白不用。
却也不能耽误她的正事。
“诺,把这个给他送去。”
尹萝拿起多余的栗子糕,“我有事要忙,不能过去。”
……
尹飞澜在曲宴亭。
后方临湖,清波浩渺;侧方是争奇斗艳的盛放春景。
“此等景色,堪配百花酿。”
尹飞澜作为主家,自然要倒酒开词。
对坐的萧玄舟与谢惊尘随着他一同举杯。
玉杯碰撞清脆悦耳。
萧玄舟浅尝辄止,笑道:
“十年上品。”
谢惊尘垂眸静饮,并不评价。
三人共聚此处,不光是为了赏景饮酒,自是要对近日发生而牵连的事做个交代。
互通了消息,也更好行事。
尹飞澜以为寒暄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正要切入正题,远远地就看见尹萝朝这边走来。
曲宴亭这段路有些难走,当初是硬生生辟了条路衔接曲明湖。
尹萝低头专注看路,没有第一时间发觉亭中有三个人。
尹飞澜频繁往后投去的视线几乎同时引起了萧玄舟与谢惊尘的注意。
二人一齐回身看去。
身着浅橘色留仙裙的女子手中提着食盒,谨慎又灵活地越过崎岖石子,半垂着脸看不清神色,脑袋上同色的发带柔软飞舞。
如一只欢欣的鸟雀,蹦蹦跳跳地靠近。
萧玄舟注视了尹萝数息,目光温然一如往常,琥珀色的瞳仁中缀了暖融天光,更显和煦。
谢惊尘则在一眼后便移开,慢慢地饮着杯中剩下的酒。
“尹萝。”
眼看着人走近了些,尹飞澜立即用掺了灵力的声音去唤她。
这时谢惊尘才再度将眼神放了过去。
尹萝脸上的愉悦在抬首的瞬间定格。
她很明显地停下了脚步。
也就是这个动作——
尹飞澜本不觉得这个场景有多么不妥。
他脑中却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算不算是,曾经的妹夫和将来的妹夫齐聚一堂……?:,,.
庭院中的侍从护卫们不动声色地对视,互相使着眼色——
这是咱们大公子吗?
好幼稚,好没气势。
刚进屋。
尹飞澜弗落座便在桌面“啪”地拍了一下。
“我同谢濯商定了。他前来襄助,顺道为你设阵;我将定州港对谢家无条件放开一年。”
尹飞澜没好气地道,“还看什么?”
谢濯能是什么好东西!
尹飞澜承认自己同谢濯谈事时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谁知道这厮谈判起来毫不含糊,哪像是对尹萝有半分情意的样子?
今日相见,谢濯心无旁骛,就差拿柱香去庙里充和尚了。
自家的傻妹妹倒好,走着走着还要回头看一眼。
尹萝不知道尹飞澜的内心小剧场,从这短短地两句话听出了苗头:
“谢惊尘是不请自来的?他为什么要来?”
尹飞澜固然不喜尹萝喊这个名字,还是道:“他说接到了一封信,信中言明关岭大阵有异,不仅没有阻绝魔气,连书阁的阵法一同被人改了从未见过的样式。谢家素来对阵法研究颇深,天下阵法尽知,此行既是为了相助尹家,也是想见见所谓的新阵法。”
“他研究得怎么样?”
尹萝急切追问,“又是谁给他传的信?”
尹飞澜白她一眼:“我要是知道,还会绕着弯子同你打哑迷么?”
他顿了顿,又道:“那阵法在外是新,谢家却早试验过,是另一种阵法的改良,只是一直没在外人面前用过。”
尹萝反应极快:“那岂不是说明谢家有内鬼?”
尹飞澜赞许地看她一眼,道:
“说不上是内鬼。谢家人太多了,这阵法算不得最精绝的那一类,旁系的子弟都能习得,从他们那里流出去的也未可知。”
尹萝:“但也不能排除内鬼的可能。”
“是啊。”
尹飞澜给自己倒了杯水,“所以谢濯才要留下来。”
他们今早这桩总算是开诚布公的谈判,才能成功。
尹飞澜喝了一口,发现这水甜滋滋的,蹙着眉停下动作望着杯中。
尹萝以为他得阴阳怪气两句,谁知他随手放到旁边,转而提起另一件事:“花池掘地三尺,没找到任何东西。”
尹飞澜这个人,对妹妹好像是完全不藏着的。
她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