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分,没有斟酌出合适的方式去问那护卫是否死了,结果印证了她的猜测。
对萧负雪这种肯说、敢说的性子,她自然颇为欣赏。
甚至扭转了先前对他的印象。
尹萝主动道:“宁小姐提到了血誓,但血誓的性命相连似乎不是这样,或许这与谢郗妖化有关……”
她顿了顿,还是将那个“不太小白兔”的法子说了出来:“趁着宁小姐晕着,嗯,用她做筏子,去诈一诈谢郗吧。”
萧负雪略为意外地看向她。
适才都怕她激动之下冲过去,没想到她心里是有盘算的。
萧玄舟望着眼前空杯,只道:“尹二小姐考虑周到。”
事情到这里,剩下的边角也不必细说了。
随侍的守二领命而去。
尹萝没感觉到身侧人的异样反应,轻舒了口气。
手还被他握着,许是情急之下忘了松开。她低声道:“我口渴。”
萧负雪去拿茶壶,瞥见她杯中水分明是满的。
侧首,对上她隐含狡黠的无辜神色。
“……”
是因为她伤了左手。
而能动的右手,却被他握在掌中。
萧负雪窘迫难当,立即松开。
啊,调戏未婚夫可真有意思。
脾气这么好,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生气。
还特别会照顾人。
尹萝美滋滋地端起杯子,整颗心都被抚平了,寡淡无味的茶水也能喝出几分蜜水的清甜。
不过——
萧负雪怎么还不走啊?
这屋里就剩三个人了,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给他们留出二人世界的空间吗?
尹萝感觉萧负雪这个人还是挺聪明的,不至于看不懂气氛吧……?
“事情已了,不打扰尹二小姐休息了。”
正想着,对座之人便起身告别。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就转向了尹萝身侧:“许久未见兄长,有许多话想同兄长一叙。”
尹萝:“……”
他真的不会看气氛。
你好久没见你哥,我见他一次也不容易啊!
尹萝急得管不了那么多,将放开没多久的手又握住了,不顾萧负雪会怎么看,压着语调急切地对近在咫尺的未婚夫道:“我也很想你啊。”
萧负雪有一瞬间脑袋完全是空白的,不知是为她全然热烈到迅疾将他淹没的大胆,还是如此不合时宜的场合下听到了根本不属于他的剖白。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放任这种情形。
即便他要扮演兄长,也不该。
他将手挣脱,弥补的话还未说出,先看见她逐渐落寞暗淡的眼神。
但她很快又撑起一个笑。
就像这次走廊初见,不知道她重复过多少次这样安慰自己的过程,才能娴熟地在眨眼间收敛难过。
最后呈现在他眼前的,又是含着笑意,却又隐约忧虑与期待的表情:
“那你……会多留几天的吧?”
“……”
萧负雪在这一刻想不到任何能拒绝她的办法。
如果是兄长,一定能有完美的说辞圆满。
可他根本就不是兄长。
“会的。”
他咬字轻而短促,语调柔和。
犹如朝露悬叶,幽微声响也怕惊动了什么。
-
兄弟二人对坐着静默半晌。
萧玄舟率先打破沉默:“你一路赶来,辛苦了。可有遇到什么事?”
“……并未。”
萧负雪心乱如麻。
他原本同兄长商量好,不必再见尹萝。
西北的幌子好做,掖云天由他去应付,兄长则继续追查。他修众生道,或游历四方或闭关坐定都是常事,琉真岛那边不会生疑。
待处理好了,他便来帮兄长追查,以免灵力受损的兄长再遇危险。
“没事就好。”
萧玄舟朝他笑笑,一如既往地温和宁静,全无芥蒂。
萧负雪心头涌起一阵羞愧:“兄长,我……”
“要不是你,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
萧玄舟打断他的话,口吻缓和,讲故事般娓娓道来,“我扮演你倒是不太像,要叫人以为你话多又刻薄了。”
“兄长何出此言。”
萧负雪反驳着,压在心头的沉重负疚倒无形地被冲散了些,“宁家小姐遮遮掩掩,本就有疑。”
萧玄舟品了口茶,又放下。
这客栈的茶水尤难入口:“这宁家小姐仍未和盘托出。事实要是仅止于此,她为何不在最初直接道明?若说是难以启齿,她恨意既如此强烈,却会为这点羞耻止步?”
他平淡地陈述道:
“只是这点遮掩比起谢郗妖化的法子,就不值一提了。你多看着尹萝,她心软,莫让她被宁家小姐诓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