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句话。
谢惊尘的性子是没有萧玄舟那么左右逢源,不久前还和尹飞澜起了冲突。但既然要结姻亲,尹萝又颇为重视这个兄长,该做什么他自有分寸。
“尹公子。”
谢惊尘略一颔首,“能否稍候?”
尹飞澜便露出那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是要去拦萧负雪吧。”
谢惊尘道:“是。”
……承认得真爽快。
“我妹妹——”
尹飞澜斟酌着措辞,“这点小事,她能够处置妥当的。要是担忧安危,赵道友与她同屋,萧负雪的气息未曾隐藏,你我都能感知到。”
谢惊尘冷冰冰地瞧他一眼,继续往前。
尹飞澜被瞧得险些起了火气,又道:“她将来是要做谢家主母的人,要面对更麻烦的事不知几何,你现在拦得住,莫非事事拦得住么?”
谢惊尘微微侧身看来:“她的身子不适合操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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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飞澜拿不准谢惊尘说的究竟是哪种打算,审慎地追问,“何意?”
谢惊尘却没多加解释,只是道:“我会让她不必面对麻烦。”
这话的解读可不止一种。
尹飞澜见拦不住人,将心里话脱口道出:“谢公子,你对她的管束是否太严密了些?”
紧张她的安危而成了惊弓之鸟,两度失去妹妹的尹飞澜未尝没有。然而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谢惊尘数次隔绝尹萝同其他人的相处,许是出于吃味,但是否太过了些?
从前与萧玄舟一起,总是他迁就尹萝;现在和谢惊尘一道,却是尹萝要迁就他。
谢惊尘眉目微敛,生人勿近的气息愈浓,仿佛是没多少耐性了:“尹公子,她是在我身边丢失的。”
甚至,他不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人。
必然有某些他不知道的手段,在未明朗前都是威胁。
尹飞澜张了张嘴,一下子没了言语。
谢惊尘快步离去。
尹萝出来便看见他。
“你怎么在这儿?”
视线一转,“……兄长?”
尹萝好奇道:“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嗯。”
谢惊尘面不改色地应,“我同令兄有些事要说。”
在室外隔着几米远说?
尹萝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尹飞澜。
尹飞澜食指蹭了下眉心,没反驳。
“东西收拾好了么?”
谢惊尘问。
尹萝点头。
谢惊尘道:“我们稍后就启程。”
尹萝:“好。”
谢惊尘摸了摸她的头发。
尹飞澜:“……”
方才还是个炸药桶,现在就软化了。
看来他所担忧的也不尽然。
回绥游和回关岭的路线大体上是一个方向,一番商量后便决定还是绕着路一齐走。
尹飞澜叫住谢惊尘确实有话要说,尹萝素日的喜好琐事要交代,顺道将守二拨到她身边。
谢惊尘要守二过谢家的清灵阵,避免移魂之术再度出现。
尹飞澜没有意见。
该说的似乎都说完了,半晌,尹飞澜道:“谢公子,尹萝身子弱,又没有灵力,你们家的人不喜她,我心知肚明。若非局势阴差阳错,她又亲口选你,纵然谢家百年门楣,我尹家也不是一定要攀这门亲的。”
谢惊尘闻言,以茶代酒郑而重之地敬了一杯:“君子一诺,以道为鉴。不论旁人如何,我都会娶她。”
尹飞澜持杯回敬,稍稍放了心。
上路没两天,尹飞澜就发现谢惊尘同他印象中的何止是千差万别,简直是换了个人。
谢惊尘我行我素、处事冷淡的名头世人皆知。
可只要有尹萝的地方,谢惊尘必定在。
那日见守二无所事事,尹飞澜
险些斥责。
守二却道:“谢公子同小姐在一处,遣我出来了。”
尹飞澜:“……”
你们年轻人都是这样谈情说爱的么?
尹飞澜年长些,却不通情爱之事,说不好这是情人间的干柴烈火,还是谢惊尘实在太黏尹萝。
若是旁人见到谢惊尘这般模样,怕是要惊掉下巴吧?
-
尹飞澜在关岭下“车”,谢惊尘看出尹萝神情恹恹,带她去逛街。
尹萝看中了一件红色斗篷。
“小姐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店里的最后一件。”
店家指着外圈的毛绒绒道,“这是狐狸毛,柔软得很,又漂亮。”
妖狐和普通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