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嘀咕:“我人生所有的话题都要找完了……”
年知瑜没听懂,但依旧礼貌地点头。
……
和白煜月待在一起的时间短暂,但很快乐。
年知瑜在高级火锅店的座位回过神来,想要再和白煜月聊一聊。但眼前的座位已经人走茶凉。
他抬起手腕,第一次看到通讯器上面的信息——“F(拒绝匹配)”——立刻放下手,觉得莫名刺眼。
他还在坐在原地,似乎有一个重要的计划被遗忘在角落。可他不知道他丢了什么。
“嘀嘀”
通讯器传来新的消息。年知瑜恪守尽职,立刻查看,却看见:
“会长,你有从小黑那里套出极光会的新信息吗?”
年知瑜感到莫名其妙,右手抓紧又放松。他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个“无”,想到极光会,尤其极光会的北星乔,让他心中陡增不爽。
白煜月要和北星乔一起过大考了……
白煜月不能发挥全部实力,选了他会拖累自己的成绩。
可是白煜月要和北星乔在一起了……
年知瑜此刻眼底才浮现出茫然的挣扎。
他将自己的未来一步步重组,好不容易才算出一个难得的最优解:等白煜月安稳毕业,他肯定还有机会去找他,不用着急,慢慢来。
年知瑜松了口气,再看面前空荡荡的座位,失落却像野草般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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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北星乔和白煜月分开行动的那一天,一位哨兵在论坛曝光白煜月,说他的真实战力其实是哨兵最底层。那一天整个长青论坛都沸腾了,一个个异样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白煜月,非要剖出个心肝胆肺不可。
此后白煜月在哨兵和向导两边的学习生活都饱受偏见。
年知瑜才知道,原来他费尽心思想要研究的人,不过是个拿不出手的小可怜。
他到底年轻,一时难以调解自己的得失心,在外出任务时屡屡走神。
等他决定认真对待这次任务时,白煜月早把该测量的数据都测量好了。
他感到吃惊,白煜月却只是留下一声轻笑,仿佛早看透了年知瑜的小心思。他说:“不用想太多。”
他那天的语气,和刚刚在餐桌上说“不用负担”的口吻,几乎百分百重合。
年知瑜忽然内心空落落的。
也许还是因为愧疚。
也许他也没有那么真心地想回复“F”。
企鹅服务员端来冒着气泡的果汁。白煜月愉快地一饮而尽,而年知瑜面前那杯一动未动。白煜月也不多问,对年知瑜点点头就起身离开了。
离开时白煜月和走动的帝企鹅撞上了。白煜月不得不侧身让帝企鹅挤过去。看着身形威武如双开门冰箱、高达一米二的帝企鹅,白煜月忍不住在胸前比划某个小企鹅的身形大小,脸色变得忧心忡忡——他家小红该不会长不高了吧?
年知瑜一直盯着白煜月的小动作。
几乎是在白煜月比划大小那一刻,他便心领神会,白煜月一定是想起那只精神抚慰动物了。
他调查过白煜月很多次,把动作语言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因为白煜月实在是……很有意思。
在第一次外出任务之后,年知瑜知道自己表现不佳,全靠白煜月兜底。
他出于某种补偿心态,约白煜月出来吃饭,约的就是这家高级火锅店。
那是他们第一次共进午餐。
玻璃杯蒙上一层水雾,年知瑜目不斜视地计算肉片下水的秒数。白煜月无聊地东张西望,好奇地用手拨弄梵高的仿画,忍不住和对面的人说话:“我怎么觉得这个向日葵仿的色调不太对,向日葵难道是红色的吗?”
年知瑜欲言又止,多年“食不语”的教养让他无法应对白煜月,但沉默尬场更不是一个好选择。他轻轻皱起眉头,立刻选择不会出错的话题:“我听说你的文化课成绩很好,或许你才是对的。”
反倒是白煜月尴尬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学历史怎么学得那么顺利,仿佛天生就在脑子里一样。文化课是他难得上手的课程,他便更加用心地读书。
他突然开口道:“我听说狱火会有个黄金钓竿,是真的吗?”
年知瑜身形稍僵,缓慢点头,再行云流水地拿起一杯茶缓解尴尬。这个黄金钓竿是狱火会会长的象征,年知瑜拿到它时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满头问号。
如今,那条黄金钓竿被他挂在会长办公室的展览柜。不管它来头是什么,先供着就对了。
白煜月接着说下去:“狱火会是白塔年代最久的组织……它源于‘鱼获’的谐音,一开始是个钓鱼协会……”
向导们从12岁就进行为期4年的冰原求生。年少的向导当然无法单打独斗,只能团体合作。有了合作,就会有分配,也就有了分工更明确的组织,从而组成一个个微型社会。
向导们的组织一度百花齐放,但只有两个组织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