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通过耳机大声吐槽。
“封闭通道的明明是你们的人!”桑齐大声反驳。
经过几乎要呕吐的旋转后,他们总算冲出了暗流。
但现在他们既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高度,实验室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司潼!司潼!”白煜月第一时间关心他的队友,凑近司潼的视窗。
耳机里桑齐的吃瓜本能又动了,也凑过去:“你们这对哨向还挺熟的嘛,之前怎么没发现……”
司潼摆摆手:“小黑我没事……你再把我当猴子看我就把你当做食蟹猴的替代品。”后半句是对桑齐说的。
桑齐:“哇真不客气啊……”
正当三人聊天之际,他们身后忽然亮起了两段莹莹的绿光。绿光扭曲着,宛若两截小虫。
但当绿光悄无声息地游近时,危险也显露出了它的真正面貌。绿光下,一张锋利的鲨齿闪烁着寒光。
如果能看见它的全貌,一定会被这头鲨鱼的沧桑吓一跳。它是一条格陵兰鲨,能活五百年以上,因此被从前的人扔进来当“雪国”的小宠物。它有着岩石般的沧桑皮肤,双眼被荧光线形虫寄生,最明显的特点是游得慢,非常慢,慢得以致于这三位优秀的士兵都没有发觉它的存在。
但它眼睛那对荧光寄生虫在漆黑的环境中还是太显眼了。桑齐率先发现了它,真正凶猛的公牛真鲨在海中浮现,张大它的锯齿,用肢体语言冲格陵兰鲨鱼喊:“滚——”
格陵兰鲨察觉到危险所在,于是用尽全力,如婴儿爬行般,慢悠悠地游开了。!
既然北星乔那里不碍事,那白煜月的唯一目的似乎仅剩下封寒。他们根据路边的指引,迅速走向核心区。
一路上,桑齐的精神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对于他这种“深海”产物而言,痛苦是成长的养分。哪怕黑哨兵给予他的痛苦一时超出了忍耐的极限,他也能凭借卓绝的恢复力韬光养晦。
只要他想,他能现场撕烂束缚他的绳子。
但因为一些原因,他不想现在就和黑哨兵对上。
于是规规矩矩地跟着白煜月走。
他们拐过一个狭长的楼梯,终于走出了贝塔区的范畴,来到一个充满宗教气息的大厅。大厅天花板上刻着神母的浮雕,宛若她在慈悲地俯下身观察众生。她的头发宛若海藻般散开,每一缕都由一只栩栩如生的信天翁冰雕衔着。
桑齐一看见神母雕塑,就立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弯腰致意。
白煜月:“你现在倒有点封建的样子。”
“这不是封建,是家风传统。”桑齐立刻反驳。他们基地里的产物或多或少都有相同的母本基因,算得上是一家人。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也觉得封建不是什么好词。
白煜月扫了一眼天花板,低声自言自语道:“又是信天翁。”
充满宗教气息的大厅尽头,便是核心区的入口,已经被锁上了。司潼当仁不让地进行解密工作,密密麻麻的线路管道犹如莫比乌斯环无穷无尽。桑齐冒出一点当初竟然没能杀掉司潼的遗憾。
“无论你对谁下手,我都不会放过你。”白煜月冷声警告他。
桑齐:“我现在可什么都不会做。但我们真的要去核心区吗?我可没信心打过‘雪国’。那不是我的工作。”
白煜月:“不是你说的封寒在那里?”
“我怎么知道你会选择去救他?”桑齐振振有词,“而且是拖上我一起救!”
“那你知道他去核心区干什么吗?”白煜月道。
桑齐像
被卡脖子一样忽然说不出话。
白煜月仿佛没有注意到这异样,语气随意地询问:“他想要黑哨兵的胚胎吗?”
看桑齐的表情,他已经努力思索了一番。他缓慢地回答道:“有可能吧……”
白煜月:“但是也有可能是去拦截携带白塔重要物资的极乐曼陀天。敌人比我们领先一步,就算关闭了工厂的电源,也可能为时晚矣。最保险的方法是直接进入核心区擒拿敌人。”
“对对对,我本来就是想这么说的。”桑齐松了一口气,而后又忽然诧异,“你怎么知道核心区里有黑哨兵胚胎?”
此刻就连司潼也听出了桑齐的破绽,他颇为担心地看了看白煜月。
但眼下他们已没有更好的路线。司潼忙活了好一会,总算解开了通往核心区的通道。他拧开一个车轮般的门匙,里面是一个狭窄的小房间。两旁摆放着许多潜水服。
“虽然提前知道核心区的构造,但亲眼所见确实很震撼。”司潼深呼吸,仿佛能嗅到海水的味道。
文森山明明在内陆,哪里来的海?
然而在大约千年前,核武器早把真正的文森山轰成“文森盆地”。后来又人工填山,造出一个与正版文森山相似的文森山实验室。厚重的冰川不断渗出水,灌入山体内部,在实验室外壁形成一个“水层”。为了让这些水在零度以下也不结冰,这里还灌入了大量海盐模拟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