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替代品吗?一个死了,找他未尝不可。”
“白塔长夏病毒入侵事件很可能和S级哨兵的觉醒有关!我们必须彻查这件事!”
司潼不客气推开门,看见十位老人或坐或立地包围在会议桌两端。
而会议桌下首,坐着一脸惶恐的晁千亿。他的双眼着急地朝司潼使劲,似乎想暗示什么。
“司潼,你来了正好。”一位老人拉开椅子,给自己泡了一壶奢侈的浓茶,“给我们讲讲长夏入侵事件的调查结果。这次真的可惜了……损坏了太多东西了。还有司潼,你是大脑特化型向导,如果黑哨兵损坏到这种情况,可以复原一部分脑电波吗?”
听到某个字眼后,司潼只能呆呆地站着。他看见一个黑桶被机械蜘蛛脚平稳地送进会议室。那一刹那,他似乎感受到某种危险,宛若被人掐紧了脖颈,快要窒息了才拼尽全命喊出一声气若游丝的“不要”。大脑警钟长鸣,过度充血的眼球使他世界里浮现出斑斓的色差。
不要对他这么残忍
……不要让他看见!不要让他亲眼看见!
然而黑桶外的铁链被轻飘飘地解下,露出满罐的绿色荧光液体。罐体外贴着标签:考试人员-116级白煜月,考试结果-失败。
而液体罐内,悬浮着一具被拘束带绑住的白骨。
宛若噩梦亲临,司潼浑身发抖,四肢泛冷。他无视了在场所有人,踉跄着走了两步,没有流泪,身上一切都变得干燥,连血管也快干涸了。空气经过他的声道,发出令人胆寒的震动。他张大嘴巴,像是在大口呼吸,又像是要呕出所有的血肉。
与此同时,论坛刷出一个新帖子。
“找到小黑的行踪了……”
“在B层,刚刚帖出来的哨兵考场分布图有……”
“他于十天前提前进行毕业考,考试失败……”
“已经……”
“已经死亡了。”
北星乔的指尖划过那行字,颓然地垂下。他站在医疗室前,一切忽然沉重得不能推开。
忽然医疗室的门开了,露出双眼发红的周伏清。
“老大!”他一开口就哭得满脸是泪,“这是假的吧?为什么会这样啊!”
北星乔转身离开,木然地往前走。
周伏清表现得还是那个没骨气的狗腿子。可是他太害怕了,比在冰原求生濒死那一天还要害怕。他锲而不舍地跟在北星乔后面,眼泪滚滚下落:“为什么?白煜月同学为什么会提前考试?为什么会死?是真的吗?是不是恶作剧啊?如果不能说老大你能不能给点提示,求你了老大,我真的想知道,只要知道这个就好了,求求你、求求你。”
哭得太用力,周伏清连胸口都一抽一抽地疼。他小跑跟上拐进一个长廊的北星乔,泣不成句地说:“我不想白煜月同学死……我不想他死……我只希望他好好活着……只是活着而已……老大、会长、北星乔!我只有这个愿望……他不要死……”
他的悲伤如此汹涌,几乎将他淹没。北星乔没有回头理会他。周伏清抹了抹自己的脸,忽然发现全是冰冷的泪水。他像被天外之神当头喝棒,从此吹散了以前全未看清的迷雾。而只要一清醒,更大的难过几乎要从内部撑破他。
周伏清克制不住地蹲下来,抱头失声痛哭:
“你为什么要在那晚哭……”
北星乔再往前走,就看见按捺不住愤怒的年知瑜。他从未在外人展现过这样的姿态,像是仇恨,又像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难过。
“给谁哭丧呢年知瑜。”北星乔沙哑着声音说。
年知瑜不敢置信地看他,头上青筋分明。他拎着北星乔的衣领推到墙上,带着浓浓的失望与震惊道:“你不知道这件事。你根本就没有和他去大考。”
北星乔双眼发红,抑制着喉间的哭声,说:“轮不到你管我们之间的事!”
“我早该知道的,你根本就是疯了。”年知瑜攥紧拳头,“你那天明明就当众拒绝了白煜月,你早拒绝了白煜月的匹配。我明明知道的!”
他越说越大声,往日的矜持与礼数都被丢掉。
“我当然疯了,我早在一天天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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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年知瑜。年知瑜看着很愤怒,但似乎已经被某件事吞噬了力气,根本没有往日的战力。北星乔靠在墙上,露出疼痛不已的神色,可只有几秒。他立刻如毒蛇般自嘲:
“我只是看不惯他和晁千亿走得近……还有历洛崎这个贱人!只要看到他们靠近他一点点,我就恨意萌发,恨不得杀了他们!也包括总指挥。你怎么懂?年知瑜,你知不知道白煜月其实很烦你!烦你每天缠着他!”
年知瑜被猛然甩了这个评价,露出近乎最真实的慌张。北星乔看了反而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长廊里有些骇人。
年知瑜压住那点小小的难过,理智终于重新运转。
“我一直在极光会有安插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