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伶酱的吗?”
“嗯。”
“伶酱应该会很开心的。他喜欢热闹一点的生活。”
安室透看了一圈,只觉得格外冷清,压根没有人过来看望病人,医院里多的是孤单一人来,孤单一人走的家伙,连青木伶这边也一样。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他还以为青木伶这样的人,在组织里的人际关系会挺好的。
“没有其他人吗?”
“这你可想多了。”西宫月昳回答他,“大家都顾着自己,怎么会有人来管一个不相干的人?安室君这样的人是少数。”
“他也是照顾过我的前辈嘛……”安室透今天戴了顶鸭舌帽,把金色发丝都压在脑后,倒衬得他更像活泼的年轻人,“按理来说,我是不是也应该叫你一声前辈?”
“噫。”西宫月昳搓搓手臂,“你这样喊过琴酒吗?这种腔调,对琴酒使用一定有奇效。”
“会被他一枪崩了吧。”
“所以还是不要喊前辈,太奇怪了。”
“往这边走?”
走到苍白的过道尽头,是一处可以直面太阳的平台,高楼的窗不能开全,只能打开一条小缝,但因为医院本身的冷气和室外的高温,这里的气流格外大,吹得人衣角乱飞。
他们在僻静的阳光下站了一会儿。
“好高啊。以前在横滨上过Mafia的大楼,顶楼的风景也差不多是这样。”西宫月昳望出去,“东京果然不一样,遍地都是高楼,看不见完整的晴空。”
“可横滨虽然自由,却没有如此完备的医院、学校……甚至有数量难以想象的黑手党与贫民。”
“安室君觉得横滨怎么样?”
“横滨?”一说到横滨,就让人联想起那五栋高楼,以及作为租界极其混乱的治安,虽说这两年有所改善,但在安室透眼里,那地方还是太过混乱了,“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如果是东京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城市,那么横滨可谓是明晃晃的乱象,从混乱中组成新的秩序。
“我还挺喜欢横滨的。于我而言,横滨是一个可以逃避过去、彻底放松的地方。”西宫月昳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阳光,轻快地继续往下说,“但很可惜,横滨对于现在的太宰君来说,是想要逃避的过去。东京反而是他可以放松的地方。”
安室透被突如其来的狗粮打中,目瞪狗呆——这对看起来不太像小情侣的情侣关系还挺好的。
“东京是带给你痛苦的地方吗?”也许终究是好奇了,安室透问了一个算是有些冒犯的问题。
“算不上痛苦。”他静静注视穿过玻璃窗的阳光,看着那些空气里最微小不过的浮尘,时间也仿佛慢下来,“对于东京这座城市而言,个人的存在还是太小了——哎呀,说太多了,安室君有什么午餐推荐吗?我可不想吃医院分配的食物。”
“午餐?”安室透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十点。
西宫月昳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早餐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与其怀念纠结早餐吃了多少不如思考一下午餐有什么。”
“……这样吗?”
“也不知道太宰君会不会好好吃午饭……”
眼见话题再次奔向恋爱方向,安室透顿了一顿:“楼下有一家牛排店,味道还算不错。”
“好耶。”西宫月昳发出愉悦的声音,“正好约了个朋友见面。”
他轻快地在玻璃上敲击了几下,完全不像是在医院这种沉闷的地方该有的状态。
……
当穿着白大褂的宫野志保走进餐厅,捕捉到那一抹白色,怒火和更复杂的情感几乎在瞬间突破阀门,冲垮她理智的大脑。
预料到这种情况,西宫月昳特意选了大厅较为显眼的位置。
——志保总不会大庭广众下发火吧。
他用特色的无辜的眼神去瞅宫野志保,又往后挪了一点,倒有些委屈巴巴的了。
宫野志保凝视着。
死亡凝视。
她坐在西宫月昳对面的位置。
面前贴心地摆上了她喜欢吃的前菜零食,服务员掐准了点将主食端上,一时间面前滋啦作响的油花声,鼻腔里充满黑胡椒与牛肉脂肪香气。
“西宫月昳。”字字冷厉。
被点名的人怂唧唧地低下头,异常乖巧。
“好久不见呀……”
宫野志保抿唇,瞧见这样的人,抬高手臂伸过去,那架势像极了要敲西宫月昳脑壳。
西宫月昳依旧低着头。
但这严厉的行为最终在一声叹息中融化,宫野志保的手指堪堪触碰到那些发丝,她揉了揉。这是罕见的,因为她并不是喜欢和他人亲密接触的人。西宫月昳愣了半秒。
“你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怒揉几下,“心虚什么?愧疚什么?我难道会吃了你吗?”
“因为我让你感到生气了。”他很快回答。
“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