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庆团圆场面并没有出现,父子二人面面相觑,不免都有些怅然。秦季安率先打破了沉默,“父亲,那我到底叫什么啊?”“随你。你爹我现在是皇帝,你喜欢哪个名字就用哪个,用巫衡也成。”
秦季安第一次觉得他沉稳可靠的老父亲不靠谱,且越来越有恋爱脑的趋势。阿父如今的身份又是妥妥的反派,这个家若想安稳,还得靠他拿主意,遂道:“还是秦衡吧,毕竟咱家是有皇位要继承的。”
“也成,”秦疏也没真拿他当小崽儿看,“之前说让你姓卫主要是让你阿父高兴高兴,男人嘛,想不想要孩子和能不能生孩子是两码事,你懂吧。”
秦衡是个一心搞事业的万年老光棍,这方面没啥发言权,有些遗憾地说:“这要是在修真界,只要一颗丹药,胳膊腿没了都能重新长出来,可惜我没办法带过来。”“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解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说。“秦疏问他,“你这次不会又不长个子吧。”上辈子为了给他治病,可把他们两口子折腾够呛,临老都不安心。秦衡嘻嘻一笑:“上次是没经验,这回我直接捡了个身体,绝对是个正常人。”
秦疏看着他惨白的小脸,瘦小的身体,跟某洲难民似的,也没正常到哪儿去,不过总比不长个儿强。秦衡看了眼冷清清的大殿,觉得他爹这个皇帝做得还是很有水分的。再一想之前父亲对阿父说的那些讨好的话,小心询问:“父亲,阿父不会是不喜欢你吧。”
秦疏给了他一脑瓜崩:“怎么可能?你阿父若是不喜欢我,能跟我睡在一张榻上?还有,以后管我叫父皇。”秦衡揉了揉脑门,觉得这还真说不好,睡在一起还真不一定是因为喜欢。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一直都是高岭之花,虽然宠着阿父,一家之主的地位却是不可撼动的,阿父还挺吃那个调调的。不过再一想这些日子听到的有关阿父的传闻,父亲如果还跟原来那样,估计两人彻底没戏。
秦衡想过一遭就丢到一边去了,反正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父子俩吃吃喝喝,说了好一阵子的话,临到就寝,秦疏顿觉秦衡碍眼起来。如果不是他突然冒出来,在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他就是软磨硬泡,也绝对得把卫崇拐上床。如今儿子大老远奔着他们来了,就这么将人赶出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所以这一晚,父子俩是一起睡的。一晚过去,秦疏发现这孩子的身体是真不行,半夜咳了三回,有一次还咳醒了。
秦疏原本是想着先找御医给他慢慢调理的,可这是亲儿子,看他惨兮兮的模样,他这个当爹的到底心疼。秦疏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子丢了过去。秦衡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
“吃吧,让你长高高的东西。“就这么一颗小破丸子,花了他十万积分,这也就是亲儿子,换另一个人,他可舍不得。大
秦疏上了几口口,发现还真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内阁十分能干,司礼监也十分能干,他每天往那一坐,当个摆设就成。不过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偶尔也需要他表个态。这日,就提到官员的选拔和变动问题。
在先帝驾崩到他登基的这段时间,因为政斗,有资格上朝的被干掉了近三分之一,就这也丝毫没影响政务。这种现象不仅出现在中央,地方官员空缺的情况也十分严重,个别偏远地区甚至连个县令都没有,活都是县丞干的。由此可见,此前的官员有多冗杂。
所以,轮到秦疏表态的时候,秦疏第一次提出了反对。下首的几位官员都没想到皇上会驳回,吏部尚书周信上前一步,“陛下,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妥?”
秦疏十分光棍:“朝廷缺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还是运行得好好的。精简官员,量才而用,这才是正道。”张度拱手道:“陛下圣明,然今非昔比,陛下业已荣登大宝,正该让朝廷百姓感沐天恩,科举取士,势在必行啊。”秦疏:"朕也没说不让科举啊。”
梁远到底老谋深算,“陛下所言精简官员之语,莫不是想要借机裁撤某些官职?”
秦疏赞许点头:“梁相见识深远,我朝缺的不是能臣,而是干吏。张爱卿所言亦十分有理。如此,今年加设恩科,几位爱卿回去商议一番,拿个章程出来。”
周信忙道:“陛下,恩科可加,官职不可裁啊。”秦疏微微眯眼:“为何?”
周信直面威压,竟有匍匐在地的冲动,他握紧了拳,指甲掐进肉里,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官职设立皆有其因。若贸然裁撤,恐会打乱政务的正常运行。各部门之间相互协作,各司其职,一旦裁撤部分官职,职责分配必将重新调整,这期间极易出现混乱与疏漏,影响朝廷对地方的治理。再者,许多官职虽看似冗余,实则在特殊时期或特定事务中能发挥关键作用。若因一时之需而裁撤,日后若有变故,重新设立又需耗费诸多时日与精力。还望陛下三思。”秦疏目光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众位爱卿都是这么想的?”
对上他的目光,几人默默垂首,明显是默认。秦疏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一时间,只有轻微的笃笃声在书房回荡。
“如果你们能够减少三分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