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孟骁看着手机直叹气,这个不省心的,他天天在那发这发那,秦疏除了给他点个赞,发什么了?
如果两个人只是谈个恋爱也什么,可现在两人都要有利益牵扯了,他能不担心吗?
因为利益撕破脸的情侣简直不要太多。
祁远坐到秦疏身边,想到孟骁那句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他和秦疏现在处于半同居状态,实际上他还没把人吃到嘴呢。
祁远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秦疏从工作中抽出来,看他神情郁郁,问他:“你和舅舅闹不愉快了?”
祁远看他一眼,“他让我把你带回去给他看看。”
秦疏闻言,本能地坐直了身子,好像现在不是在酒店的房间,而是正在面见娘家舅舅。
在秦疏的认知里,娘家舅舅是最不可撼动的存在。
祁远看他这样,忽然就没了之前那些漂浮感,笑问他:“怎么,害怕了?”
秦疏摇头:“就是有点紧张,我得想想准备什么做见面礼。”
祁远原本想说不用,后来一想,秦疏越重视才越好呢,就没说。
秦疏询问他孟骁家里的情况。
“他啊,我舅妈和他离婚了,带着表妹自己过。我舅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钱。”
听到对方离婚,秦疏挺意外,虽然现在婚姻自由,可在秦疏心里,婚姻是大事,定下来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对于那些对面婚姻不负责人的人,他本能地抵触。
秦疏谨慎开口:“能问问他们为什么离婚吗?”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那时候我舅天天扑在工作上,这一行工作也没个固定时间,家里的事儿全靠舅妈一个。夫妻俩都是火爆脾气,都觉得自己为了家里付出的更多。一见面就吵,后来话赶话,就离了。”
秦疏看他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唇角的数值却在告诉他,提到这样的事他的心情有多糟糕。见此,秦疏不知怎的就有些心疼。
祁远察觉到他的目光,眼睫低垂,掩住了眼里的情绪。他没说的是,他们离了婚后关系反而比之前融洽不少,总打着孩子的借口见面,就是谁也不提复婚的事儿,也不知道在倔什么。
秦疏看他这样,就更心疼了,他把身侧的东西放到茶几上,手撑着沙发,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犹如隔靴搔痒,祁远不仅没有被满足,反而更渴望了。他立马如藤蔓一般将人缠上,想要深入,却被秦疏隔开。
祁远面色难看,秦疏看他这样却忽然笑了:“别动。”他将人制住,再次低头,他想好好地疼疼他。
祁远被压在沙发上,被动地承受。这个吻特别的温柔,祁远到后来已经完全无法思考,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人已经躺在浴缸里了。
微微有些烫的水温让人很舒服,昨天他们是赶晚上的飞机来的宝坤,本来就没休息好,今天又拍了杀青戏,之前还不觉得,一碰触到热水,疲惫
感就铺天盖地地袭来。
“你泡个澡,先缓缓乏,然后睡一觉,晚上还有聚会。”
祁远看着自己水波下的身体,再看秦疏不动如山的模样,忽然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祁远故意将腿伸出水面,发现对方还是无动于衷,顿时更郁闷了。
秦疏看了一眼时间,提醒道:“泡十分钟就出来,别太久。”然后迅速关门离开。
祁远看着自己修长笔直、线条流畅的大长腿,上面也没有旺盛的体毛,还是挺赏心悦目的啊,秦疏怎么就不多看两眼呢?
门外,秦疏回望了一眼雾化的玻璃门,他还真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早知道就不应该给人宽衣解带,这不是难为自己吗?
秦疏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要给祁远舅舅准备的见面礼。
祁远说他喜欢钱,他总不能见面就给人送钱啊。如果真那么做了,他怕自己会被直接打出家门。
而且,他的钱几乎全拿去投资了,就是想拿也拿不出来。
幸好他还有一技之长,他的画还挺值钱的,回头给孟舅舅画一幅,既是心意,还不要花钱准备,挺好。
秦疏想着先在数位板上起个草图,只是下笔之后,越来越不对劲,看着氤氲在水汽里的人,还有搭在浴缸上的小腿,秦疏面色难看,他不会步族叔的后尘吧。
他将数位板关机,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祁远还没有出来,秦疏立马起身,疾步往卫生间走去。
祁远睡着了,头歪在一侧,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俊眉修目,那双多情的桃花眼被遮挡,少了冲击性,显出几分无害来。
也许是明朝官场的潜规则,秦疏对容貌几乎免疫。平心而论,祁远和陈尚相比,容貌还要更出色一些,可是从两人的第一面开始,他的注意力就在他的眼睛上。好吧,还有嘴唇。
秦疏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正在给人擦拭身体,就听手下的人呼吸厚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