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皎洁,地面仿佛也被铺上了一层银灰,比银子的色调还要亮,一时竟然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床铺上两道身影交缠,浮动的纱幔偶有月华闪动,妄图降下蒸腾的温度。
今夜的巫行云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要热情,直至云歇雨收还缠着秦疏不放。秦疏怜惜他今日受了刺激,更是拿出十二分的温柔对待。
一夜颠鸾倒凤,巫行云能够感受到某颗种子已经扎根。虽然冲动,可他并不后悔。望着天边的鱼肚白,他知道自己再无回头之路。
之后的一段时间,秦疏明显感觉到他变得沉默了。有时候会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叫他都没个反应。秦疏是担忧的,可他并没有多想,有蔚清尘那个宿命之敌在,妻子不可能轻松。
他现在也不去藏书阁了,当务之急就是提升实力,九转乾坤大法练到什么程度与修者原本的实力息息相关。本身的修为越高,双修时的效果就越好,双修道侣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秦疏真正想要做成一件事的时候,还从来没有失败过。过了一个月,两人终于将九转乾坤大法练到了第四重。
巫行云在此之前吸收和运用灵力会感觉经脉胀痛,自打功法练到第四重之后就再没受到影响。
久不见笑的他在这一天分外高兴,还带着秦疏绕着赤竹山飞了一圈。
自从这天之后,巫行云像是要将之前欠下的功课全部补回来一样,日夜不停地修炼。
秦疏怕他将神经绷得太紧,劝了几次,之后就被巫行云赶了出去,还在门口下了禁制。
秦疏看着紧闭的房门黑了脸。虽然他经历过最新潮的思想,可有些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比如,夫妻之间有矛盾了,吵架了,都能正常,但是绝对不能冷战。
他破了门口的禁制,想要和巫行云好好谈谈。结果禁制之后竟然还有阵法。
秦疏都气笑了,这是拿他当贼防呢。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很大的概率会转身走人。秦疏却打定了主意,要让妻子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不允许。
阵法被暴力破除了,巫行云神情不悦,却也并未多说什么,兀自坐在床上,保持修炼姿势不变。
秦疏站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有如实质,巫行云艰难地将功法运行了一个周天,终于睁开了双眼,蹙眉道:“你站在这里作甚?”
秦疏见他眉宇间隐隐有些憔悴,就更不能放任他再这样没日没夜地修炼下去了。
他直接将人推倒,然后翻身上床,随手放下床幔。
秦疏主动起来从来不是为了双修,有限的几次让巫行云印象深刻,他顿时有些慌了,却又不明白他要发什么疯。
巫行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退,色厉内荏道:“秦疏,你想干什么?”
秦疏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巫行云脸色暴红,又羞又气。
秦疏轻笑一声,不由分说地将人压在身下,用唇
将人堵住。
此情此景,和碧泉谷的某些经历一般无二,秦疏就像是无法撼动的高山,带着厚重的可靠和沉重的力量。
巫行云化作了山间的飞鸟,飞行的路线却已经被规划好。他想要停靠在枝头,却发现脚下是幽深的山涧,他想扑进水里,化身为鱼,却发现那里早已干涸,他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巴呼吸,眼前所见也变得荒诞起来。
秦疏亲了下他迷离的星眸,开口道:“行云,以后不许将我关在外面,知道吗?”
巫行云艰难回应。
“真乖。”秦疏听到想要的答案,终于满意,他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巫行云很快就睡了过去。
看着他沉睡的模样,秦疏顿时换了副面孔。
妻子的情况有些不对,之前他伤势未愈时都比现在精神。虽然他并不赞同行云每日不停地修炼,可修炼本身就是消除疲惫的一种方式,再如何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精力不济。
还有一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修真者会长肿瘤吗?”秦疏盯着巫行云的肚子,陷入了深深地思索。
他分出一抹神识,探入巫行云的腹部,那里确实有一团什么东西,看不太分明。
秦疏试探性地用神识缠住那团东西,想要试试将它移除,那一团却牢牢地占据在那里。他刚刚想要发力,却发现附着在神识上的灵力已经被“吃”掉了。
秦疏心下一惊,忙收回了神识。
回想刚刚的细节,他并没有感觉到威胁,反而那团东西对他还有些亲近,现在可以排除那是肿瘤的可能了。
如果不是发生病变了,那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若说结婴,现在还为时尚早。如果不是结婴,难道是又要结丹了?可是,会有修士结两个金丹吗?
巫行云不知道刚刚在他的肚子里,父子俩发生了第一次交锋。他沉入黑甜乡,睡得深沉。
人类的男性并不具备孕育的条件,此前,巫行云也并未做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