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庆幸理疗的过程中,对方大部分时间都是趴着的,否则他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掩饰住自己飘过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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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疏是在年二十八这天回的江北,用了两天的年假。
江北在前年建了机场,机场附近还开通了专线,交通方便了许多,再不必像从前一样各种转车。
下了大巴,看着熟悉的街景,旅途的疲惫似乎也一扫而空。
秦疏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位于正街的诊所。
进门的时候,他爸正在给人针灸,患者也是老熟人,是猫嘴街的裁缝,姓陈。
陈阿姨有手艺,只是命不好,嫁了个酒鬼。后来她丈夫酒后溺水,死了,偏偏给她留了个遗腹子。
陈阿姨是想将孩子打掉的,婆家跪下来求她,求她给家里留个后。只要孩子生下来,就再不会耽搁她,还答应把夫妻俩的房子给她。
十月怀胎,她生了个女儿,婆家立马翻脸,孩子也不要了,房子
也不给了。陈阿姨带这个吃奶的孩子,生活一下子就变得艰难起来,也是可怜。
秦疏觉得陈阿姨有一段时间是想给他当后妈的,总给他做衣服。他爸每次都会把布料和手工费托人给她家送过去,几次过后,对方就没再这样了。后来,陈阿姨就嫁给了一个鞋匠。
秦五行听到门口的动静,半天没听人说话,就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家儿子,顿时笑眯了眼:“臭小子,回来也不知道吱个声。”
爸。?_[(”
陈阿姨听到,也想转过身来看,被秦父喝住了。
陈阿姨常年伏案工作,颈椎和腰都有问题,难受了就过来扎针拔罐,或是买了膏药回去自己贴。
听到秦疏回来,陈阿姨便开了口:“老秦,不用你,让小秦过来给我扎。”
都是老熟人,大家都知道秦疏针灸的技术比他爸强,老秦被嫌弃了,却抿着嘴直乐,他将地方让开:“行,让秦疏来。”
秦疏无奈笑笑,去洗手消毒,照例询问了陈阿姨哪里不舒服,然后继续剩下的几针。
秦五行就在一边看着儿子下针,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去。有了正式工作就是不一样,他家秦疏现在越来越沉稳了。
“好了,半个小时后起针。”
陈阿姨打量着秦疏,觉得他比去年见到时还要亮眼,他们江北的水土养人,皮相出色的不少,可像秦疏这样的还是少之又少。
陈阿姨是越看越满意:“秦疏啊,听你爸说你工作了,待遇怎么样啊?”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秦疏雷达顿时支棱起来了,谨慎作答:“一般。”
陈阿姨:“多少也能攒点吧。”
秦疏语气苦恼:“房租水电也不少,我又刚参加工作,经济上就不太宽裕,幸好我爸每个月都能给我打点。”
自从儿子研二就再没用掏过生活费的秦父配合儿子撒谎:“男孩子嘛,大手大脚的,月光也很正常。”
陈阿姨有些失望,她女儿追星都追疯了,天天对着人家照片犯花痴,秦疏可比女儿追的那个明星帅气。她本来还想着,秦疏有了工作,又是个医生,要是和她女儿能成挺好,结果秦疏竟然是个月光族。
陈阿姨忍不住教育:“你这也参加工作了,对将来得有个规划,现在娶媳妇可不容易,还是得多攒点。”
秦五行不高兴别人说秦疏:“你们家小茹不也靠你们两口子养着吗?”
陈阿姨一噎,面色就不大好看。秦五行见此,委婉道:“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就别掺和了。”
陈阿姨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陈阿姨走后,父子俩直接关门落锁,这几天就不准备营业了。
赶着年前这两天,父子二人扫尘、买年货,天天从早忙到晚。
进进出出,难免碰到街坊邻居,大体上,他们看到秦疏的第一句话是:呦,回来了。
第二句就是:有对象了吗?
遇到个热情些的,还要给他介
绍相亲。
秦疏不胜其烦,每次都是搪塞过去。
除夕夜,万家灯火,烟花满天。父子俩正吃着年夜饭,秦父随口提起隔壁儿子年后要结婚的事儿,秦疏忽然放下筷子。
自己的崽自己知道,秦疏这样子明显是有话说,秦父也不由自主地停了筷。
秦疏深吸一口气,老秦心里顿时升起不妙的预感,然后就听他从小到大都十分优秀的儿子放了个天雷:“爸,我如果—喜欢男人,你会生气吗?”
说实话,听到儿子的话,老秦的大脑有一瞬是空白的——他们老秦家的香火要断了啊!
可身为父亲,他是山,是岳,必须得稳住。于是,秦五行同志夹了块麻椒排骨放在秦疏碗里:“快吃,这道菜的菜谱可是拿膏药换的,一般人可做不出这个味道。”
“爸?”秦疏都被他爸这反应干迷糊了。
“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