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就被院长叫进了办公室。
陆正安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又亲自去饮水机给他接了杯水,这才说起了目的。
“小秦,听说你做了一款生发皂。”
秦疏知道孙大夫和院长关系不错,却没想到不过一天就把话过到院长这边了,秦疏不明白他的用意,只说:“做着玩的。”
“做过鉴定吗?”
秦疏摇头。
陆正安:“我猜你也没做过,这样,你明天再拿一块过来,到时候我让小刘跑一趟药检中心,先弄个报告,以后也好备案。”
“院长是想要售卖?”
提起这个陆正安就有话说了,“小秦,不是我说你,这医院是你们自己家的吧,有好东西你还藏着掖着。你看皮肤科,每天为了脱发问题来看诊的患者有多少?生发皂要是真有效果,不过就是多个柜台的事儿,不比天天抹药吃药强?”
秦疏皱眉,生发皂严格上来说也是中药的一种,中药讲究对
症下药,辨证施治,不像西药,有严格的配比。
“院长,这事儿不能急,咱们自己用没那么多讲究,如果您想作为药品批量生产,方子还得仔细斟酌一下。”
陆正安对他的谨慎十分满意,当即便道:“这样,我把你调到皮肤科,你在那边多接触一些病例,咱们针对病因,配比出几个有针对性的方子。”
秦疏答应下来,既然这辈子是医生,他就要尽己所能地锤炼医术,不管是治病、辨方,还是制药。
秦疏问陆正安:“院长,我什么时候去皮肤科。”
“你回去就搬。”
秦疏想起一件事,询问:“这个不需要走流程吗?”
陆正安笑道:“别人我还得合计合计,到你这就省了。反正有霍总在后面兜着,我怕啥?”
秦疏也跟着笑了,自家的产业就是这点好,折腾起来也少了很多限制和顾虑。秦疏对这件事儿挺上心,他如今每个月那点儿工资连家里的保姆都请不起,有机会给家里创收,对秦疏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等到秦疏离开,陆正安又自己乐呵了一阵儿。他眼馋某医院很久了,一直想要爱川拥有自主研发品牌,只是爱川底蕴不足,而且临床和药剂学本来就是不同的方向,不是每一个医生都能像秦疏这样。他在爱川国际当了八年多的院长,终于见到了光亮。
陆正安又给人事部打了电话:“将秦疏的挂号费提个档。”
从这天开始,秦疏的挂号费从十六涨到了60,后来又涨到了100,两年之后,竟然涨到了惊人的500,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特意挂他的号。
秦疏和霍川,他们两人的名字真正走入了人心,他们一个经商济世,将新安做大做强,真正成为行业的龙头老大,地位不可撼动。不仅如此,他还关注社会问题并积极参与公共事业,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事情。另一位医者仁心,研究出一个又一个的特效药,一生都没有停下过研究的脚步,为患者提供最好的治疗。
他们的为人令人敬佩,他们的爱情更是令人羡慕。
除了出差,两人每天都一起上下班,从来没有分开过。
*
霍川52岁这年,霍文进去世了,次年,张思予也跟着离开。
亲人的离世,让霍川沉浸在悲痛中,等到办完丧事,自己也跟着大病了一场。
秦疏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霍淼和导员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每天跟在秦疏身边忙前忙后,秦五行一把年纪,每天也要过来看上两回。
病来如山倒,等到霍川身体好转后,几人都瘦了一圈,尤其是秦疏。
霍川的身体一直很好,他平日里照顾得又精心,一年到头也不见得生一次病。也是这次的事,秦疏恍然意识到,霍川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打这以后,秦疏对他的身体更加上心。
五年之后,他们又送走了秦五行。
最后,又送走了霍淼。彼时,他们已经年过九旬。
霍淼的离世是他们意料之外的,小姑娘一直身康体健,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走在了两个哥哥的前头。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意外发生,只是这次发生在了他们的至亲身上。
不过就是去拔一枚小小的蛀牙而已,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让她丧了命。
虽然她及时接受了治疗,也只是暂时将她从死神的手里拽出来,霍淼的脏器还是以不可遏制的速度衰竭下去。
他们看着小姑娘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校园走向社会,迈进婚姻的殿堂,看她生儿育女,生命中的每个重要阶段,都少不了两位哥哥的参与。
最后又陪着她走向生命的消亡,生命就是这样令人唏嘘。
临终之际,霍淼目光在家人的身上一一扫过,如兄如父的两位哥哥,待她如珠似宝的丈夫,儿孙绕膝。她在宠爱中长大,真正地含着金汤勺,泡在蜜罐里。她还没有活够,也许是她太幸福了吧,连老天也看不下去,虽然很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