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旭想要追上来 , 猛然发现洛林竟然开了权限一一
他直接将松旭和郁墨反锁在探险车中 。
气得松旭用力拍打探险车 , 但这里隔音效果太好了 , 在车门被彻底锁死的情况下 , 他的声音完全传不出去 。
艾薇对此一无所知 。
洛林步伐很稳 , 她快走几步才追上 , 她问 :“ 西里尔 …...“
「 那只是个添油加醋的故事 ,“ 洛林说 ,“ 不必相信 。“
艾薇低头 , 看到洛林的黑色军裤 。
那里看不出做过截肢 、 接肢的手术 。
一 … 你不是赫克托家的人 , “ 这个时候 , 艾薇反倒冷静了 , 她说 ,“ 所以你和父母的关系很淡一一你说我不曾真正爱过爸妈 , 实际上 , 你也一样 。“
“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 ,“ 洛林提醒 ,“ 我不是你那不必承担责任的竹马 ,
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给你讲睡前故事 , 艾薇 , 你应该去好好睡一觉 , 为明天养足粹力 “
他的行为举止完全看不出 “ 吃过苦 “ 的样子 。
艾薇已经见识过黑暗区的两面 , 知道里面的孩子都是在混乱无序 、 阴暗潮湿的情况下长大 。
好吧 , 洛林那些刻薄的话 , 的确挺阴暗潮湿的 。
艾薇问 :“ 可是结婚的时候 , 我记得赫克托家没有第二个孩子 , 那一一 “
“ 艾薇 ,“ 洛林打断她 , 又重复一遍 ,“ 你该去睡觉了 “
艾薇读懂他的暗示 , 意识到他完全不想继续将话题进行下去 。
洛林很抗拒提到过去 。
…... 所以他才会在郁墨提到时打断吗 ?
他真的是恰好出现在车旁边吗 ?
洛林显然不打算为她解答这些 , 他穿着作战用的军装 , 这套军服不是黑色 , 是一种接近于纯黑的特殊深蓝 , 上面没有任何花纹 , 纽扣和徽章部分都是冷感的银色金属 。 艾薇喂到他身上微微的汗水味道 , 看来在荒废区的他不能再一天洗三次澡了 。
意外的是 , 艾薇并不讨厌这种气息 。
她仰起脸 , 发现洛林脸颊上有几道伤口 , 残破后的皮肤沁出血液 。
他将受伤的半边脸侧过去 , 转到艾薇看不到的地方 。
“ 上去吧 ,“ 洛林说 ,“ 祝你度过一个没有前男友的美好夜晚 。“
艾薇说 :“ 也祝你早日改掉这种说话方式 , 你恶毒的话语会让我无法继续同情你 。
“ 同情 ? 你以为这是一个好的词语 ?“ 洛林像听到什么笑话 , 他转身 , 以冷淡视线看着她气息不稳的胸口 , “ 收起你那自我感动的施舍 。“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不属于活物的光泽 。
此刻没有说出任何锋利恶毒的话 , 可此刻的他最不像人类 , 而是彻底的机械 。
“ 只有弱小的人才需要同情 ,“ 洛林说 ,“ 艾薇 。“
他大步离开 , 风吹得军装披风猎猎翻飞 , 像巨蟒吐出的信子 。 他只需要尊重 。
艾薇站在空地处 , 直到洛林那高大沉静的身影彻底离开视线 。
郁墨讲的睡前故事的确起到作用 。
在安静大床房中熟睡的艾薇 , 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
她第一次梦到真切的 、 和父母一起艰难跋涉的荒废区生活 。
他们没有车子 , 只能跟随物资车 ; 但不是每一辆物资车都能顺路 , 也不是每一个都愿意载难民离开 。 大部分时间 , 他们还是要依靠一双腹 。
父母很乐观 , 妈妈会嫌弃爸爸出汗后的脚很臭 , 也会帮他挑开水泡 、 上草药 ;
爸爸一边轻松调侃妈妈现在终于 “ 瘪了 “, 一边又在夜里摸着她瘦到一把骨头的手腕流眼泪 。
忽然 、 恰好 、 不偏不倚降下的酸雨 , 二十年内只有一次 , 精准无误地降落在难民聚集区 。
人们为了躲避酸雨争先恐后地往可以蔽身的地方藏 , 酸雨能轻而易举地腐蚀掉那些塑料 、 铁皮 、 织物 …... 艾薇被父母死死地护在身下 , 废弃楼房摇摇欲坠 , 从中间折断 、 倾倒 。
梦里的艾薇重重跌下去 , 落在一楼 , 酸雨自屋顶空隙落下 , 滴在她手臂上 , 顷刻间便腔蚀皮肤 、 肌肉组织一一痛得她撕心裂肺地尖叫 。
一个一痧一拐的少年将她抱起 , 皱眉 。
“ 别叫 , “ 他满是汗水和灰尘的手摇住艾薇的口鼻 , 沉沉 ,“ 你的声音会把它们
艾薇拙头 , 看到一张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