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气,说:“他临时有个工作。”
一个认识的导演找的人,说是剧组里的一个演员腿瘸了,没办法继续参加拍摄,时间紧迫,于是让人帮忙救个场。
那边会尽量优先排戏,把时间压缩在一个月内拍完。时间是压缩了,但算算时间,过年那会儿肯定是在剧组里过。
经纪人理解点头:“算是常有的事。”
剧组每天流水几十万上百万,能请得动许斯年的剧组一天流水肯定最低打底百万起,放一天放的都是钱,过年不放假算是常规操作。
话说完,她低头掏出手机找到份电子表格,说:“过年那几天空出来休息,你这段时间相对来说事情就比较多。”
陈一白低头看过去。
没怎么看清上面内容,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字,全是他之后这段时间的安排。
“……”
他觉着搞钱伙伴的“比较多”这个说法还是太含蓄了点。
搞钱伙伴一笑。
车队慢慢往前走了一段,终于和前往学校的车流分开,驶上高架桥,路一下子就通了起来,通畅驶向公司。
这次去公司签的也是代言合同,只是和之前略微不一样,不是公司和对方品牌签上合同就行,他也需要签一份。不麻烦,也没什么问题,甲乙丙三方到位,过一遍合同就能签。
甲方签完合同得尽快带回复命,没有多留,签完后喝了两口茶就迅速离开,离开前还记得夸他好看。
陈一白笑了下。
经纪人也笑,直到人走后这才一拍肩,松了口气,说:“得亏你戴着帽子。”也得亏长着张好脸。
早上只来得及简单洗了把脸,没怎么收拾,有的人还是看着人模人样。外表正经,但实际上帽子里边藏着一头乱得没边的鸡窝头,鸟看了都能直接拖家带口入住。
陈一白笑着略微抬了下帽檐。
合同这边的事情处理完,经纪人还有一些其他事需要处理,把藏着头乱毛的人送进了没人的会客室,让等一下。
陈一白于是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了。桌上顺带还摆着公司的人送来的小饮料,刚在来时的车上喝了一整杯黑咖,他于是没怎么碰,坐下后就掏出手机,终于仔细看了眼经纪人发来的通告表。
工作从后天排到了法定假期的前一天,搞钱伙伴走的是走质不走量路线,类似拍代言这类的工作不多,更多的是各种年终晚会年终庆典。
从头到尾大致看了眼,心里略微有了数,他关掉密密麻麻的看得眼睛发痛的通告表,刚想给好邻居发条垃圾信息,结果手机一抖,屏幕上边弹出条消息。
不是应该已经开始工作的好邻居发来的消息,来自霍母张玲,张姨,他长期又稳定的好网友。
好网友问他现在有没有时间打电话。
瞅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觉着搞钱伙伴还有一段时间才会谈完事情,他于是低头打字,说有。
一个视频电话打来了,上面出现一张有一段时间没有在现实里看到的脸。张姨笑着,和他打招呼。
上一辈的人都挺爱打视频电话,他接受良好,同样笑着打了声招呼。和之前很多次打电话一样,张姨照例问了他最近的情况,他挑拣着回答了。
只是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对方罕见地问起了他的工作,说:“一白之后这段时间工作忙吗?”
“还好。”
聊着天,注意到桌上准备的小零食堆里有之前吃过的奶糖,陈白一边伸手一边说:“过年那会儿就没工作了。”
对方又问那段时间他有没有安排。声音很轻,像是莫名有些小心翼翼。
陈白:“算是没有。”
直播算是备选,视情况而定,只要还没放出直播通知,什么都有可能。
就他说完话的瞬间,手机屏幕里的张姨很明显地笑开,笑得眼尾细纹重叠,之后轻声问:“那你到时候可以回这边来玩几天吗?”
白毛愣住了,伸出去拿桌上奶糖打算冲淡嘴里咖啡苦味的手都顿了下。
大脑飞速运转,还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对面的人笑了下,继续说:“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刚好有时间,阿姨还想和你多说说话。”
她垂下眼,说:“过年的时候这宅子里边不少人都要回去,比平时还安静。我就只有小晴和她哥,一顿饭连一桌人都凑不齐。”
“……”
没想大过年的时候打扰人一家团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陈一白嘴角动了下,莫名不太说得出。
“妈你在说什么!”
在他说话之前,手机对面传来脚步声,手机屏幕里硬生生又挤下一张脸。是霍
晴,她和张姨脸贴脸,眼睛睁大,惊喜问:“是白哥要过来玩吗?”
“……”
“是这样的,”陈一白时隔大半天终于拿到了奶糖,握手里,没吃,边思考边说,“见面平时也有机会,到时候我肯定过来找你们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