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常有的事。
他虽不挂心家里,然家中老夫人却极是挂心于他,后来以孝道为约束,让陆今安每月给家中寄一封信回来报平安。
陆今安知道祖母也是一番好意,便也没有再讨价还价,只是人在京城,他的时间也时常由不得自己,到了月底该寄信之日,有时人在王府,有时宿在宫中,有时去被临时抓去京畿出差,无法准时给祖母写信回来。
古往今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陆今安会在每年年初都写十几封信,如果有事在忙不得闲给家中写信,全茂就取一封相应月份的信寄回家中,给家里报个平安。
这次也是一样。
只是陆今安提前留下的信只有写给老夫人和大公子陆峥两个人的。
老夫人那边去信是为了报平安,大公子那边是为了让府中人知道他重视这个养子,让陆峥在家中也能过得更好一些。陆今安写这些信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今年会迎娶一位新夫人进门,自然也不会提前给二夫人写信。
眼看着寄信的时限越来越近,二爷陪着陛下巡视京畿,一点都没有要回来的消息。
本着在这个家中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老夫人的原则,全茂心一横,将给老夫人和大公子的信都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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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嬷嬷过来正院之时,初微正在那里修剪一株山茶花枝。
前世的初微没有养花的耐心,也很少能养活任何植物,实习的公司里几乎人人都会养盆多肉仙人掌之类的绿植,就她买了个乐高盆栽搁在了桌上,美名曰“永生绿植”。
果然那会儿还是不够无聊,这会儿日日宅在家中,什么都干不了,开始有了闲情逸致养花。
钟嬷嬷看着侍弄花草的初微笑道,“夫人好兴致。”
上个月钟嬷嬷给各院丫头分冬衣料子时,额外关照了素月和绯月两个,正院这边实打实的得了实惠,初微再看钟嬷嬷时,怎么都觉得亲切。
她也对着钟嬷嬷和气地笑笑:“我也不懂这些,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罢了。祖母那边可是有什么新的吩咐?嬷嬷且坐下说吧,绯月,给嬷嬷上茶。”
钟嬷嬷应声坐了下来,开始交代自己此行的来意:“老夫人娘家陈大夫人来了府上,正在宁寿堂说话。老夫人让我来问二夫人一句,夫人的身子可是大好了?若是身上没什么不适,就去宁寿堂坐坐,陪老夫人和亲家夫人说说话。”
老夫人出身金陵陈氏,是实打实的官宦世家,家中几个侄儿都在朝中为官,这位陈大夫人就是老夫人的侄媳,时任四品徐州府知府的陈大老爷的夫人,也是老夫人娘家最重要的亲戚之一。
凭良心说,初微觉得陆老夫人对她还算不错,没让她晨昏定省,跟前服侍,又给她令设了小厨房,也从未为难过她,所以初微没有理由不给老夫人这个面子。
“刚好在屋子里闷得紧,想要出去走走。”初微应道,“说起来,我来陆家这些日子,还没见过亲家夫人呢,正好一起去见见。”
初微换好衣服后来到宁寿堂,一眼就看到厅上一个身着紫丁香色刻丝宝瓶纹褙子的夫人坐在老夫人跟前,同她说着话。
初微上前见礼完毕,坐回王姒和陆琳琅之间的位置上。
陈夫人看着明眸皓齿的初微,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你家二郎倒是好福气。”
林氏旁的不说,就外貌一事而言,是相当能拿得出手的。
陆老夫人看着初微笑了笑。
正在此时,春雨一脸喜色的走进来,走到陆老夫人跟前道:“二爷来信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就高兴了起来,“这孩子月月都来信报平安得,从不耽误,前后最多也就差个几日。”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陈大夫人道,“刚才老夫人还在夸着府上二郎呢,这就有京中来信寄到了。”
说话之间,春雨将信交到老夫人手上,老夫人打开匣子,见里面有两封信。
“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封给我,一封给峥哥儿的。”
在陈大夫人略显错愕的神情中,王姒开口发出了质疑:“二弟在成婚后就独自一人回了京城,竟连家信也不寄给弟妹一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