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间。
等她回府之时已是暮色时分,一路走来见整个府中之人都噤若寒蝉,就连一向活泼的绯月也神情肃穆。
初微有些好奇地对两个贴身婢女问道:“出什么事了?”
素月一脸后怕的对初微道:“一爷今日动了好大的气,把素日里嚼舌根的那十几个人都拉出角门打了板子,就连老夫人身边赵嬷嬷都罚了月例。”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闹这么大?”初微蹙眉,“有没有打听出来是因为什么?”
素月道:“好像是大老夫人跟人说起当年老爷索要银钱的事,足足要走了三万余两,一爷正好听见了,问听谁说的,大老夫人没应。一爷便让陆简去查,查出来传过这话的人一并都发落了。”
绯月一脸解气的补充细节道:“大老夫人气得够呛,去诘问一爷,一爷却说,他教训自己府里的下人,与大老夫人无干,直把她气了个仰倒。”
说话之间,陆今安走了进来。
初微有些担忧的对陆今安道:“这大老夫人上午时刚被我给气了一顿,下午又被你给气了一顿。如果真气出来什么好歹,肯定跟咱们夫妻两个都撇不了干系。”
“咱们夫妻”四个字在陆今安听来极是顺耳,看向初微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初微则继续担忧道:“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她瞧瞧?”
“倒也不必。”陆今安道,“方才让黄添去那边翠竹堂送了丸药,他看过大老夫人的气色后,回来直道是无妨。”
这黄添不用诊脉,只看气色就知道对方身体如何,医术一定不是一般水平。
初微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一个守书房的,没什么具体差事,有次梅儿和芬儿还偷偷议论过,黄添这人他光拿月钱,身上不背差事,着实令人羡慕。
这还是初微第一次听说,在前院书房伺候的黄添竟然医术了得,这事原文里面可能也有伏笔,但是没有明显点出来过,以至于她这个开了剧本的人从前都不晓得。
陆今安允许她进书房,允许她翻公文,现在身边之人的情况都随意告知,一点一点将底牌都亮出来了。
如此看来,陆今安好像也没有原文中说得那么谨慎多疑,人还怪敞亮的。
“你又因何同她发生冲突?”陆今安问道。
这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事情,初微听了这话之后才想起,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和他说。
“卫家今天送了两个美娇娥。”她道,“被我挡回去了。”!
大老夫人进屋之后不用人让,一上来就坐到了主位上,上下打量了初微一番:“女子善妒是大忌,你们年轻媳妇不知轻重,只顾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要不是我知道了过来同你说声,可要坏了爷们儿在外面的大事。”
初微一听“善妒”一字,便知道大老夫人说的是卫家的事。
方才那场战斗结束还没一刻钟时间,按理说大老夫人是不该知道这件事情的,能在第一时间告知她的,只可能是方才打过照面的三郎媳妇。
初微只恨她嘴快,什么事都第一时间跟大老夫人说,平常被压榨也是活该。
“什么叫误了爷们儿的事?”大冷天的,初微还是摇了两下扇子降火,“我们夫妻一体,一郎的事就是我的事,至于我会不会误了我自己的事,就不劳大祖母担心了。”
“平日里听你太婆婆说你为人敦厚,不想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大老夫人道,“我且问你,你既知夫妻一体,又为何纵得你父亲再出嫁之前索要三万两银子?”
初微刚刚腹诽,这为人敦厚和口才好并不是对立的词,大老夫人这话语法不讲,紧接着就听她提了林家索要三万两银子这话。
几个月前初微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时,觉得林家行为实在不够厚道,自己嫁人后的生活一定艰难,也实实在在惶恐了一段时日。
幸而这钱并非官中的银子,而是陆今安单独名下
的产业,他自己都不说什么,家里除了大嫂念过几句,陈家等近亲议论过几次,旁人便也再说不出什么。
初微这段日子过的还算舒心,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的存在,今日竟又被大老夫人给翻了出来。
见初微不说话,大老夫人以为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继续摆起派头教训起了她:“你既知晓自己要嫁入陆家,该当跟陆家一条心,就算你父亲再怎么拦着,也该不顾一切奔上花轿,怎能容得他在你上花轿前索要钱财?”
记忆里的原身父亲最是不喜这个女儿,就算她一头碰死了都不带心疼一下。
有所恃,才会为娇,人家根本不在乎,她又能威胁到谁?
大老夫人看初微脸色都变了,洋洋得意总结陈词道:“你既然也知此事,就不该仗着夫婿宽容、太婆婆温厚无所动作,该当自行想法子将银钱从林家要回才是。”
初微冷眼看着大老夫人一个人表演。
这钱她母亲活过来都不定能要回来,她去跟林父要钱……这怎么可能?
“我那父亲视财如命,又偏宠